一路上，宮女太監們紛紛避讓，她暢通無阻地來到了禦書房。
君煜正專注地處理著奏折，感覺到一陣輕微的動靜，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看到是她時，臉上不禁露出幾分驚訝之色，手中的朱筆也暫時停了下來。
“阿婕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蘇文婕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輕輕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隨後，她走到君煜旁邊。
“陛下忙嗎？”
“還好，一些日常的奏折罷了。”
見他不算忙碌，蘇文婕輕抬裙擺，主動坐到了他的懷裡。
君煜順勢伸出手臂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她將頭靠在他的肩窩，讓君煜一時難以看清她的神情。
蘇文婕帶著幾分試探的聲音從君煜的肩窩處悠悠傳來，似一縷輕煙，若有若無。
“陛下和清平縣主熟悉嗎？”
君煜聽到這個問題，眼神瞬間如被風吹動的燭火，不自覺地閃爍了下。
“自然不熟，阿婕怎麼這樣問。”
君煜回答的聲音略微有些發緊。
小時候雖然與齊綰音認識，但確實不算熟識。
“上次臣妾娘親來坤寧宮，說是要為哥哥辦一次曲水宴，邀請京中的公子小姐們吟詩作對，哥哥二十有四，也該娶妻生子了。”
蘇文婕的聲音輕柔婉轉，卻隱隱帶著一絲彆樣的意味。
“若是臣妾想要為哥哥和清平縣主賜婚，陛下覺得如何？”
蘇文婕的手漫不經心地在他的胸膛處輕輕敲擊著，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了君煜的心尖上。
“清平縣主是朕的表妹，但是她從小並未在齊家長大，身世也比較坎坷，她的婚事交給她自己做主吧。”
君煜皺起眉頭，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緩緩說道。
蘇文婕原本隨意敲擊的手指猛地停止，仿佛被凍住了一般。
君煜是在拒絕她？
這是不熟？
這個時代女子的婚事大多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雖然齊家不承認清平縣主的身份，可既然太後養了她一段時間，也是齊家人了。
難道君煜以前答應過她婚嫁自由？
雖說蘇文婕並沒說一定要讓齊綰音嫁給哥哥，但君煜這個態度讓她有些心煩。
“陛下對清平縣主雖說不熟悉，但是定然也比臣妾熟悉，陛下覺得清平縣主品行如何？”
蘇文婕掛著一抹看似溫和的笑容，可笑容卻未達眼底。
剛剛在哥哥嘴中聽到的全是對清平縣主的誇讚，她倒要看看，君煜能誇出什麼花樣來。
君煜聽聞，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
並未察覺到懷中女子不同尋常的語氣。
“齊綰音身份複雜，齊家不承認這個孫女，母後受她的父親，也就是朕的舅舅囑托，照顧她，因此她在宮中生活過幾年。”
君煜緩緩開口，目光有些飄遠，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
“也許從小看人眼色，她便也很懂事，聽母後說，她曾經跟著公主們學習，比所有公主都要認真。”
君煜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讚賞的神情。
“原本母後不喜她，可後來母後卻逐漸喜歡上她，常誇她知禮守節孝順。”
“她也是個不在乎名利之人，拿得起也放得下......”
君煜越說越投入，完全沒有注意到蘇文婕眼中的神色越發暗沉。
不熟？
蘇文婕心中冷哼一聲，這都快誇得停不下來了。
蘇文婕不想再聽，從君煜腿上起身。
動作之迅速，讓君煜都有些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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