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赫寧抱著蘇芷鳶走進了夕顏殿。
雪晴等四人遠遠便瞧見被抱著回來的主子,臉上瞬間流露出滿滿的擔憂之色。
“奴婢參見殿下。”
“起來吧。”
君赫寧抱著蘇芷鳶,朝著寢殿走去。
向來心直口快的妙月,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焦急地開口詢問。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
“無妨,隻是騎馬時不小心磨了腿。”
蘇芷鳶的聲音很輕,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其吹散。
臉色又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實在不像是沒什麼事的樣子。
可她還是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想要安慰眼前的眾人。
君赫寧看著她這副故作堅強的模樣,嘴角緊緊抿起。
她似乎總是在為彆人著想,對清兒是這樣,對她的丫鬟們也是如此。
明明自己受了傷,卻不讓彆人因此而傷懷。
蘇芷鳶被放置在床上,她強忍著疼痛,微微抬頭,目光落在君赫寧冷峻的臉龐上。
“殿下,今日都是妾的不是,擾了您與姐姐的興致。”
“妾待會兒會讓林嬤嬤給妾上藥,想必過些時日便會好轉,您快去陪姐姐吧。”
她的聲音輕柔而又堅定,仿佛在說著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反而是君赫寧聽著她這番善解人意的話語,心中不解。
蘇芷鳶身為蘇家大小姐,為何如此不爭不搶,柔弱得讓人心疼。
“林嬤嬤難道還懂醫術?孤派人給你請個太醫。”
君赫寧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殿下,妾自幼身體的調養皆由林嬤嬤悉心照料。”
“她雖不是精通醫術之人,卻也知曉一些醫理。”
隨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繼續道:“妾的肌膚嬌嫩異常,向來都是使用特質的藥膏塗抹。”
這話說得自己似乎有些矯情,可蘇芷鳶也隻是實話實說。
君赫寧沒有反駁,算是同意她的說法了。
他不曾見識過女子肌膚會如何嬌嫩,但是這女子騎個馬,腿都能磨得不能走路,心中有好奇也有懷疑。
她當真磨損得那般嚴重?
若不是她傷的地方不便,他定然要親眼看過。
“主子,林嬤嬤此時正在為您挑選三日後藥浴的藥材,奴婢這就去喚她過來。”妙雪輕聲說道。
蘇芷鳶微微點頭,“去吧。”
她的藥浴如今已改為五日一次,三日後恰好是第五日。
不一會兒,林嬤嬤匆匆趕來,手中拿著瓶藥膏。
這藥膏是當年女神醫留下的配方,當時林嬤嬤也曾跟隨女神醫學習過一些皮毛。
後來,她根據蘇芷鳶的膚質,對藥方中的配比進行了一些調整。
現今這藥膏,不僅能迅速修複傷痕,且不會留下疤痕,極適合主子的膚質。
蘇芷鳶受傷的部位頗為私密,又見君赫寧完全沒有回避的意思,麵色微微一紅。
“殿下,妾要準備塗藥了,您……”
君赫寧冷峻的麵龐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
剛剛心中想著事情,一時竟沒注意。
他迅速轉身,朝著隔壁的暖閣走去,腳步略顯匆忙。
之所以去隔壁的暖閣,也隻是想確認她無事,畢竟也是因為清兒才傷到了她。
林嬤嬤見太子出去後,匆匆上前,滿臉皆是掩藏不住的心疼之色。
眼前之人可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大小姐呀。
“主子,妙雪已然都同奴婢講過了,您把褻褲褪下吧,讓奴婢好好瞧瞧。”
林嬤嬤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絲絲焦急。
蘇芷鳶在林嬤嬤麵前毫不矯情,她挪動著身子,生怕動作幅度大了會牽扯到傷口。
緩慢而謹慎地避開傷口,將褲子褪下,隻留了白色的小短褲。
修長而白皙的美腿,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展露出來,宛如羊脂白玉般細膩。
蘇芷鳶向著床的裡側又小心地挪了挪,然後將雙腿微微張開。
林嬤嬤定睛看著她已經滲血的肌膚,眉頭緊緊皺起。
心疼和惱怒的情緒在林嬤嬤臉上交織。
林嬤嬤自然清楚昨晚太子並未碰小姐,心中對太子本就不滿。
今日小姐竟還帶著傷回來,這著實讓她心疼又氣惱。
她家小姐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男子,可太子卻如此不知珍惜!
“怎麼傷得這般嚴重,主子您這嬌嫩的肌膚,往後可萬不能再騎馬了。”
蘇家將小姐捧在手心裡,如珍似寶。
即便沒有太子的寵愛,自家小姐依舊能生活得很好。
而且小姐生得這般絕美又心地善良,太子著實是沒有眼光。
“嬤嬤,我真的沒事。”
蘇芷鳶聲音輕柔,似一陣微風,輕輕撫過人心。
林嬤嬤勾出藥膏,動作極其輕柔地將藥膏塗抹在蘇芷鳶的傷處。
冰冰涼涼的,仿佛一陣清泉。
之前大腿內側如火灼燒般的疼痛,在藥膏的滋潤下,漸漸舒緩了許多。
蘇芷鳶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放鬆的神情。
林嬤嬤細心地留意到蘇芷鳶腿根處的淤青,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一些。
這淤青得使些力氣揉散才行。
“啊。”
蘇芷鳶因為林嬤嬤突然加重的力道,一時不備,輕聲驚呼了出來。
眼中都滲出了淚水,模樣讓人忍不住憐惜。
一直靜坐在外的君赫寧,聽聞屋內小女子的呼叫聲,身形猛地一動。
起身邁步,腳步匆匆地朝著屋內走去。
“怎麼了?孤為你喚太醫來?”
君赫寧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邊說著,邊快步走到了床前。
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女子時,呼吸不由一滯。
她衣衫淩亂,白膩的肩膀裸露出來,披散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胸前。
而她白皙光滑的美腿,此刻正微微張開。
君赫寧的雙眼瞬間被吸引,一時間竟呆滯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
蘇芷鳶完全沒有想到君赫寧竟然會突然闖進來,臉上滿是驚愕之色。
小嘴微張,再次發出一聲驚呼:“啊。”
隨即便手忙腳亂地迅速並攏雙腿,拉過被子將自己的雙腿緊緊蓋住。
君赫寧猛地回過神來,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
他輕咳一聲,試圖掩蓋自己的尷尬。
“孤以為你傷勢嚴重,故而進來查看,若是過重,孤便為你請來太醫。”
他的目光不敢再肆意停留,而是假裝若無其事地在房間裡四處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