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赫寧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外麵,淩栩清跟著他一起,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透著銳利。
他要問清楚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出去後,安卉心也到了夕顏殿。
她落水後,她的丫鬟迅速行動,找人將她從水中撈了上來。
此刻,她的衣裳還濕漉漉地貼在身上,臉上清晰地印著一個巴掌印,狼狽的模樣,卻因著她精致的妝容,不醜反而更顯楚楚可憐。
而安卉心之所以衣裳未換就匆匆趕到夕顏殿,自然是為了與太子妃當麵對質,不能讓自己平白無故地被人冤枉。
君赫寧麵色陰沉地坐在首位,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威勢,如同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
眼神冷冽如冰,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兩人。
“說吧,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君赫寧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仿佛帶著千斤重壓。
安卉心聞聲,直接雙膝跪地,然而她的腰杆卻挺得筆直,緊接著便開始聲淚俱下地哭訴起來。
“殿下,妾真的不知是哪裡得罪了太子妃,太子妃竟然毫無緣由地打了妾一巴掌,還將妾推入荷花池中,嗚嗚……”
她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那副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安良娣不要血口噴人,若不是你對本宮不敬,本宮也不會打你。”
淩栩清的聲音中帶著寒意,她的眼神冷冽如刀,直射向安卉心。
隨後,她轉向君赫寧說道:“殿下,是安良娣口出狂言,臣妾才打了她,而且臣妾也沒有推她入荷花池,是她自己與臣妾推搡時,不慎落入荷花池後,還反過來推了臣妾一把。”
“她說了什麼?”
君赫寧的聲音愈發冰冷,他的眼神在淩栩清和安卉心之間來回掃視,卻並沒有直接相信某一個人的言辭。
聽到君赫寧的問話,淩栩清心中一緊,她抿著唇,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當時安良娣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隻有她一個人聽見,安良娣用不能生育來諷刺她。
這種難以啟齒的話,她又如何能當著眾人的麵說出口。
此刻,她隻覺得全身仿佛都被一股寒意籠罩,是君赫寧的冷酷帶給她的感受。
她甚至覺得,赫寧是不是不相信她……
安良娣見太子妃沉默不語,立刻拔高了聲音。
“殿下,妾一直以來都對太子妃恭敬有加,今日衝突時不過是隨口說了句殿下昨晚歇在惜雲殿,太子妃便不分青紅皂白地這般對妾,妾實在是冤枉呀,嗚嗚……”
她邊說邊用手帕拭淚。
然而,垂下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讓人察覺的得意和算計。
君赫寧聽聞此言,眼眸一沉,心中暗忖。
吃醋打人這種事,淩栩清的確做得出來,隻是他沒想到淩栩清現在竟變得如此放肆。
大庭廣眾下完全沒有半分身為太子妃的穩重和端莊。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慍怒,但更多的是失望。
君赫寧充滿寒意的眼神緊緊地盯著淩栩清,淩栩清迎上他的目光,眼神中滿是悲傷與絕望。
她微微顫抖著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最終,她倔強地說道:“臣妾沒有!”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甘與委屈。
君赫寧有時候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淩栩清,他想讓淩栩清懂事一點,可她的不懂事卻是因為他以前對她的放縱和寵愛造成的。
君赫寧轉動著手上的扳指,垂下的眼眸中是深不可測的幽暗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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