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會對自家主子如何，對她可就不會留情麵了。
這時候，還是減少存在感為妙。
蘇芷鳶輕輕眨了眨濃密的睫毛，她感覺自己的腰被男人掐得生疼。
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變得極為委屈，模樣就如同一隻受傷的小鹿般。
君赫寧靜靜看了她好一會兒，心中並無多少氣惱。
他堂堂天子，難不成還真要和一個喝醉了的小女子計較不成？
隨後，他緩聲說道：“雪晴，再端一碗醒酒湯過來。”
“是，陛下。”雪晴連忙應道，然後迅速退下。
等雪晴再次端來醒酒湯時，君赫寧接過之後，聲音中帶著一絲強迫。
“阿鳶是自己喝，還是朕喂你喝？”
蘇芷鳶稍微清醒過來一些後，默默從他手中將藥碗端了過來。
她緊緊皺著小巧的臉，仿若赴死一般將藥碗中的醒酒湯一飲而儘。
喝完之後，她便將藥碗遞給了雪晴。
君赫寧見她乖乖地將醒酒湯喝了，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餓不餓，要不要用點膳？你平常愛吃花糕，朕這就讓人去做。”
蘇芷鳶輕輕搖了搖頭，“臣妾困了。”
說罷，蘇芷鳶便緩緩從他腿上下來，縮進了被子中，背對著他，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君赫寧喚了福全進來伺候他洗漱完畢後，這才輕輕掀開被子一角，躺了進去。
而後，他伸手將人帶進自己懷裡，從背後抱著她。
“睡著了嗎？”
君赫寧的聲音低沉又溫柔，雖然這般輕聲詢問著，但他心裡清楚，她並沒有睡著。
蘇芷鳶確實沒有入睡，她睜著明亮的眼睛，聽到他的問話後，輕輕地搖了搖頭，卻並沒有開口說話。
“是朕不好，讓阿鳶今天傷心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今晚說了多少次‘他不好’了，可是除了這個他也不知道怎麼哄她。
蘇芷鳶沒有因為他的話動搖，而是閉上了眼睛。
君赫寧看她這副模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他負了她的約，的確是因為淩栩清。
以前他雖然答應過淩栩清不碰其他女人，可那時的心境也不過是因為自己極為討厭京城中矯揉做作的女人罷了。
他根本不喜歡碰不喜歡的人。
後來覺得，女人都是他延續皇室血脈的工具，寵幸也無妨。
對他而言，不管他擁有多少女人，這些女人吃醋也好，嫉妒也好，他都不在乎。
可是她剛剛那副傷心的模樣，讓他不想在她麵前提起任何其他女人，包括淩栩清。
她會不開心。
君赫寧輕嗅著她的頭發，陷入沉思中。
他第一次如此茫然，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哄她。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寢殿中的燭火也已燃燒了一半。
君赫寧依舊從背後緊緊抱著她，明明兩人此刻是那麼緊密地相貼。
可他卻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無比遙遠，仿佛隔著一層冷漠的屏障。
他知道她一直沒有睡著，牆壁上的光影清晰地顯示著她的睫毛還在微微顫動著。
已經快到子時末了，寂靜無比的寢殿中，君赫寧低沉的聲音緩緩地響起。
“阿鳶還睡不著嗎？”
“快過子時了嗎？”蘇芷鳶的聲音顯得平靜又悠遠。
“嗯。”
君赫寧輕輕地應了一聲，心中有些詫異，沒想到她居然開口說話了。
不生氣了？
蘇芷鳶緩緩轉過身子，平靜如水的眼眸直直地和君赫寧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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