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地看向君赫寧,對上他毫無波瀾的眼神,使她感到無比恐懼。
她從未想過要害純淑妃,她知道,她有些小心眼,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她。
“李尚服在說什麼,你治下不嚴,和本宮有何關係!”
貴妃理直氣壯地反駁,卻也帶著一絲顫音。
李尚服還想要繼續辯解,卻被兩個太監強行按倒在地,嘴裡不住地喊著“不”。
太監們毫不留情,直接將她拖了出去。
隨後君赫寧麵無表情地問向安順:“接觸過純淑妃宮裝的所有宮人都盤問過了嗎?”
“回陛下,盤問過了,隻是......”
安順歎了口氣,“製作純淑妃宮裝的宮女有五人,剛剛奴才派人去找的時候,其中一個宮人淹死在雅繡軒外的死井中。”
“今日事發突然,時間太短,奴才還未完全查清其中緣由。”
君赫寧點了點頭,他也知道短時間內難以查清一切。
“安順,純淑妃宮裝的毒還有在高台上摔下去的宮女,都交給你去查,朕要嚴查到底!”
“是,陛下。”安順重重地應下,“奴才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所有人都退下,貴妃留下。”
君赫寧深邃的眼神中看不清任何情緒,語氣也毫無波瀾,可這冷淡的話語卻讓貴妃感到心如墜冰窟。
安昭容在退下後鬆了口氣,看了一眼貴妃,轉身出去時,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大殿中很快隻剩下了君赫寧和貴妃兩人。
君赫寧威嚴冷酷地坐著,氣度不容褻瀆。
而貴妃則站在殿中央,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整個人無措而又恐懼。
殿內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空氣中仿佛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使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君赫寧冷漠的目光就這樣落在貴妃身上,讓她感覺仿佛被生生剝去了最後一層保護。
貴妃知道自己在純淑妃宮裝一事上確有疏忽,但她萬萬沒想到會惹怒君赫寧至此。
她咬了咬唇,終於鼓起勇氣開口。
“臣妾知道自己沒有負責好純淑妃的宮裝,可是太後的生辰宴,臣妾將所有心神都放在了太後身上,這才沒有發覺底下人的不仔細。”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近乎哀求。
“純淑妃身上起了紅疹,雖然嚴重但是休養幾天總會好的,陛下有必要這麼生氣嗎?今日太後的生辰宴臣妾自認已經做得很好了。”
畢竟太後也很滿意她送去的宮裝,今日的生辰宴也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純淑妃,小產了。”
君赫寧一字一句地吐出這幾個字,眼神死死地盯著貴妃。
貴妃瞪大眼睛,隻覺得天旋地轉,她驚訝地張開了嘴,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以為的生辰宴完美結束,其實是純淑妃一直在宴會上為你忍著,她穿著不舒服的錦緞,穿著帶毒的宮裝,身體極度不適。”
“為了你!為了不讓你在太後麵前出錯,她硬生生撐了快一天!”
君赫寧壓抑著怒火,聲音低沉而沙啞。
若是阿鳶不那麼善良,若是她儘早休息就醫,他們的孩子也許......
君赫寧閉了下眼睛,隨後睜開射出寒光,繼續道:“她肚子中不到半個月的孩子因為你,沒了!”
貴妃驚恐萬分,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嘴裡不住地念著“不,不”。
她的眼睛裡滿是惶恐,整個人瑟瑟發抖。
“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不知道純淑妃懷孕,臣妾沒有想過害純淑妃,臣妾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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