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義憤填膺，卻又感到無能為力。
“蘇芷鳶”再次搖了搖頭，她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神空洞。
她娘親就沒有抓住爹爹的心，若不是生下了哥哥，想必在府中也不會好過。
她也沒用，沒有辦法得到殿下的歡心，也沒辦法給娘親底氣。
君赫寧聽著主仆二人的對話，心下一沉，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複雜。
當初母後給他的確下過藥，可那次他和阿鳶並未發生什麼？這個女子真的是阿鳶？
若是當初他因為中藥和阿鳶發生了什麼，他的確會很生氣。
那時的他，絕不允許他的女人算計他，即使是母後從中作梗，君赫寧心裡也會不舒服，甚至會將脾氣發在受益之人身上。
而且那時候他已有對付蘇家的意思，若是因此厭惡她似乎也不是沒可能，但是即使厭惡，不來寵幸於她，也不至於讓她活的如此寒酸。
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若是他沒有喜歡上阿鳶，阿鳶會和躺在這裡的女子一樣？
當初東宮的事情都給了淩栩清打理，可淩栩清並未學習過管理內宅事務，所以君赫寧給她安排了幾個有經驗的嬤嬤。
淩栩清入東宮後並不喜歡學習這些，當時東宮就她一人，君赫寧也並不在意，不想學就不學吧，之後就都是交給嬤嬤們打理。
後來阿鳶入東宮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阿鳶小產，當初的唐奉儀也沒了孩子，君赫寧才意識到淩栩清應該學習管理內宅，而不是當個甩手掌櫃，所以又重新撥了教導嬤嬤給她。
當初他的心隻對淩栩清敞開，安順在他的吩咐下，也隻會將淩栩清的事情主動稟告。
淩栩清她，知道床上女子活的如此不堪嗎？還是她默認了手底下的人這樣對她？
當初淩栩清掌管宮權時，阿鳶的宮裝就在她的默認下被人毫不在意地對待......
如果他沒有喜歡上阿鳶，是不是東宮的淩栩清就會仗著他的寵愛傷害阿鳶，就像現在床上躺著的這個女子一樣？
君赫寧想到這裡，眉頭鎖在一起，整個人陷入沉思之中。
心中更是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讓他心緒紛亂。
君赫寧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困在這夕顏殿，但是他就像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在了這裡，每天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徘徊在死亡邊緣的女子，眼中原本微弱的求生光芒一點一點地熄滅。
最終，那雙眼被濃濃的死氣所覆蓋。
君赫寧痛苦地抓住自己的胸口，仿佛有一隻大手在狠狠地擠壓著他的心臟，讓他呼吸困難，臉色變得蒼白。
他為什麼會看見這一切？她和阿鳶到底是什麼關係！
沒過多久，也許是女子死去的消息如風一般傳了出去，很快，淩栩清走了進來。
君赫寧看見她的瞬間，有一瞬間的恍惚，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她是淩栩清，那躺在那裡的女子真的是阿鳶嗎？！
淩栩清皺著眉頭走到床邊，睨了一眼已經失去生機的女子。
當初這個女子嫁入東宮時，淩栩清就滿心恐懼，害怕她的美貌會搶走太子。
還好，太子不喜歡她，即使和這個女子圓了房，還是不喜歡她。
“將蘇側妃好生安葬吧。”淩栩清的聲音平淡如水，聽不出一絲波瀾。
“主子，蘇側妃薨了，要告訴殿下嗎？”梅香問道，臉上帶著些許猶豫和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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