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鴻出了一身冷汗,結結巴巴說道:“那也怪不到建軍頭上啊。”
蘇梅哼了一聲,
“陳玲玲家裡報了公安,先抓的是胡金生,他就把所有事推到你兒子身上,把自己說成望風那個,你兒子成了那個畜生。加上有閨蜜的證詞,和家裡人親眼所見沈建軍把陳玲玲送回家,剛好這段時間上麵在抓典型,你兒子就被判了流氓罪。”
沈鴻被蘇梅說的一番話驚出了一身冷汗。
“怎麼就要吃槍子了?”
“沒辦法,你們剛好撞到槍口上了,不僅沈建軍要被槍斃,你和桂英嬸子也會被送去農場改造。桂英嬸子最後病死在農場,你在農場腿給凍壞了,瘸了。”
蘇梅嫌棄地瞥了一眼已經傻了的沈建軍,“這一切都是你這個是非不分,瞎講兄弟義氣的蠢貨惹出來的事。”
“你胡說八道,你怎麼會知道以後的事,你一定是在騙我們,對,你一定是個裝神弄鬼的神棍,我要去舉報你。”
沈建軍接受不了蘇梅描述的未來。
那天他有想過要把胡金生送到派出所去,讓他接受處罰。
胡金生跪下來抱著他的腿哭求,說他會死,會吃槍子,說他不想死。
讓沈建軍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放過他一次,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沈建軍心軟答應了。
蘇梅嗤了一聲。
“我知道的事可多了,我還知道你吃槍子這事不僅胡金生出了力氣,大隊長胡巴也是動了手腳的。”
沈鴻經過最開始的心驚膽戰,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了。
聽見胡巴也會在這件事上插一手,他一點都不奇怪,反而覺得蘇梅說的更合理了。
“蘇知青,你能保證所說的話百分百準確嗎?”
“我不保證,還是那句話,你們愛信就信,能說的我都說了。”
蘇梅起身。
她自己都是這個世界上的變數,又怎麼保證不會有下一個變數出來。
她會告訴沈鴻這件事情,隻是想要保住他,不讓胡巴在大楊樹村一手遮天。
沈鴻臉色凝重的點點頭。
“三天之後,女學生會在家裡喝藥自殺,想不想改變你們家的命運就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了。”
“我懂了,蘇知青,謝謝你的提醒了。”
蘇梅走了。
沈建軍跪在地上,還是不願意相信她說的未來。
沈鴻一個大鼻竇蓋了上去,又一個窩心腳踢得他起不來身。
張桂英嚇了一跳,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打孩子。
“老沈,有話好好說,打孩子算怎麼回事?”
“這個畜生,你問問他都做了什麼事?”
“爹,不是我做的,是胡金生,我隻是,隻是……”
“隻是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沈鴻都要被這個傻逼兒子氣死了。
“你死了就死了,可我和你娘造了什麼虐,要被你連累著一起死?”
這個兒子生下來是來報仇的吧?
張桂英聽得雲裡霧裡的,兒子和胡金生做的事她知道,但什麼叫她會被連累死?
沈鴻就把蘇梅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沈建軍吼道:“她是騙子,說的都是假的,你們不要信。”
“我打死你個不孝子,還敢和你娘大吼大叫的,畜生不如的東西,早知道你如此是非不分,當初我就該把你扔尿桶裡淹死。”
張桂英扯著兒子的頭發連扇他好幾個巴掌。
想到自己會在農場淒涼而起,心頭火就噌噌往上漲。
自己活得好好的,有房有地,男人也有出息,大兒子還是鋼廠的正式工,一個月能拿四十八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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