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像個小弟一樣,明明是自己找他們出來玩的,結果光推爬犁了,什麼都沒玩到。
“沈建軍,你哥這個月什麼時候回來?”
蘇梅回頭問道。
“你問他乾嘛,過幾天吧。”
“你家有澡票嗎?”
沈建國每個月都會發五張澡票和理發票,憑票可以去鋼鐵廠的澡堂洗澡。
“不知道啊,你問我媽去。”
蘇梅立馬就去問張桂英。
張桂英也不磨嘰,拿出三張澡票給她。
“建國每個月都會帶幾張回來,我們也沒機會去城裡洗澡,就都攢下來了。”
澡票是一張紅色的紙,不大張,上麵寫了黑水縣第一鋼鐵廠服務部,叁角等字樣,還蓋了鋼鐵廠的鋼印。
蘇梅掏出一塊錢給張桂英。
“不要錢,嬸子送你們的。”
“不行,得要。”
蘇梅不和她客套,把十張毛票扔在桌上就跑了。
“這孩子……”
張桂英失笑地連連搖頭。
蘇梅把澡票給林紅梅和沈柔看。
“下次咱們就去城裡的澡堂子裡好好洗洗。”
蘇梅是過了幾天才知道李蝶被胡金夏帶回了胡家。
林紅梅勾著手裡的毛線,八卦道:“那她是要嫁給胡金夏嗎?”
“肯定不是。”
說話的是林翠花。
自從上次和蘇梅一起在李荷花家吃瓜,兩人就建立了深厚的吃瓜情誼,隻要村子裡有新鮮熱乎的瓜,林翠花就會第一時間來和蘇梅分享。
四個人都盤腿坐在炕上,中間的桌子上麵擺著一碟瓜子,一碟花生,還有一碟水果糖。
林翠花嗑著瓜子,八卦兮兮地說道:“胡老二可是對外說李知青是她大嫂。”
“不對啊。”
沈柔歪著疑惑的小腦袋,說道:“胡金夏和李蝶不是已經……”
她想起了那天兩個人吵架的內容,她們都發生關係了,怎麼李蝶成了胡金夏的大嫂。
李翠花一拍桌子,激動道:“你們也知道那兩人也搞在一起了?”
“對啊。”
“我猜啊,胡老二是想找人接手胡金生,他都舉報他娘了,哪裡還會照顧殘廢的大哥?”
蘇梅覺得林翠花說的有道理。
林翠花搖頭晃腦地繼續說道:“現在李知青名聲沒了,哪裡都不接收她,她隻好跟著胡金夏回家。就是那日子實在不是人過的。”
“咋了?”
“還能咋滴,天天挨打唄。”
林翠花有一次路過胡家,剛好看到胡金生拿石頭砸李蝶,那額頭都被砸破了,血糊了半張臉,彆提多嚇人了。
“不是胡金生打就是胡金夏打,有時候胡金春都能罵上她兩句,慘啊!”
蘇梅拿了一顆水果糖,剝了糖紙塞嘴裡,甜絲絲的,直甜到她心裡去。
“咋說呢,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也不必可憐她,都是她自己選的。”
林紅梅讚同蘇梅的話。
林翠花走的時候蘇梅塞了一把糖給她。
“回去分給孩子們吃。”
“這咋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