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打在一起的四人沒有看見有一道身影從他家後牆翻了出去。
蘇梅入夜之後悄悄躲在胡家,看到李蝶披著衣服進了胡金夏的房間,貓著身子摸進了胡金生的房間。
先用石頭把胡金生砸醒,她躲到空間裡。
趁著胡金生去抓奸,隔壁鬨得不可開交無暇顧及其他的時候,在悄悄離開胡家,沒有驚動任何人從她房間的後窗翻到了炕上。
棉襖一脫,鞋子一蹬,沒人知道她今晚出去過。
也許老天爺良心發現,今晚為了配合她又下起了雪,鵝毛般的大雪飄飄揚揚從天降落,掩埋了雪地上的足跡。
“喔喔喔~”
公雞打鳴,金色陽光刺破厚重的雲層播撒向大地。
下了一夜的雪在早上的時候竟然停。
蘇梅掀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今天似乎是個好天氣。
她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今天可有好戲看。
蘇梅蹲在地上刷牙,一手拿著葫蘆瓢,一手拿著牙刷,嘴裡都是白色泡沫。
沈建軍火急火燎衝進了隔壁院子。
她趕緊吐掉嘴裡的泡沫,抹了一把嘴,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沈建軍,你這麼急做什麼,一大早的有狗攆你啊。”
“蘇梅,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沈建軍趴在他家籬笆上,勾勾手指讓蘇梅靠近一點。
蘇梅趕緊刷完牙,呼嚕呼嚕幾口水吐掉,然後把葫蘆瓢和牙膏牙刷拿回房間,這才走過去聽沈建軍說八卦。
沈建軍一臉嫌棄地嘟囔。
“磨磨蹭蹭,屎都吃不上熱乎的。”
蘇梅臉一黑,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朝他扔過去。
“你才吃屎,閉嘴,快說正事。”
沈建軍抹掉臉上的雪,小聲說道:“胡家三兄弟昨晚打起來了,胡金生的腿被胡金夏用木棒砸斷了,徹底廢咯。”
蘇梅一臉驚訝,趕忙問:“好好的怎麼會打起來?”
沈建國擠眉弄眼,示意她再靠近一點。
蘇梅整個身子都趴在籬笆上,伸著脖子等著聽。
沈建軍想到早上自己聽到的事還有點不好意思,特彆是他分享的對象是一位女同誌。
“你彆磨嘰,快點。”
“就是,就是,胡金夏睡了胡金生的媳婦,被胡金生發現了,胡金生去抓奸被三個人一起打。”
他一口氣說完,說出口之後覺得沒什麼,人家女同誌都不害羞,他一個男子漢害羞什麼。
“啥三個人?”
“還有胡老三胡金春,他也動手了。”
沈建軍嘖嘖兩下,“胡金生被打的可慘了,不僅腿廢了,身上就沒一塊好肉,胡金夏可真下得去手,他們可是親兄弟啊。”
蘇梅這會兒心裡已經爽呆了。
還有什麼比聽到仇人自相殘殺來得更痛快。
“胡金生送醫院去了?”
“沒呢,胡金夏不給送,說家裡沒錢了。”
“那這事沒人管?”
“誰管?胡金夏可說了,誰要管誰就把胡金生接走,誰負擔胡金生的後半生。”
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糧食都是計算著吃,哪裡有錢再養一個,而且還是個沒有勞動能力的殘廢。
大家也就口頭上說說,誰也不會真的想接手胡金生,甚至都不會替他報公安。
要是胡金夏和胡金春被抓進去了,誰來管胡金生?
沈建軍覺得胡金夏挺狠的,平時都沒看出來。
“我爸讓他把人送醫院去,他死活不肯,咬死家裡沒錢,大隊也拿他沒有辦法。”
胡金生這人人緣不行,這種時候沒有一個人肯為他努力一下,大家都是做做表麵工作,反正該說的也說了,以後不能說大隊沒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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