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蘇梅換上了輕薄的春衫,她沒有像以前那樣隻出黑色和灰色,開始嘗試鮮豔的顏色。
今天她穿了一件深棕色燈芯絨外套,裡麵搭配一件白色毛衣,長發高高束在腦後,提著一籃子洗好的衣服往家走。
路上有不少人提著桶,抱著盆往河邊走,路過她身邊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等蘇梅走遠後,兩個婦女就說開了。
“蘇知青這是怎麼了,穿成這樣,現在也不下地了,天天關在家裡做什麼?”
“聽說要去考大學,在家學習呢。”
“女娃子考什麼大學?心太野了,幸好我兒子沒娶她,要不然兒媳婦就跑了。”
“你做什麼白日夢呢,就你家兒子那損樣還娶蘇知青?…”
兩人說著說著就到了河邊,發現大家夥都在討論住在沈支書家旁邊那三個女知青。
有看著她們出手闊綽眼熱的,有心裡冒酸水的,有嫉妒羨慕的,還有那種舊怨未消的,比如李荷花。
李荷花的兒子胡金秋好不容易從外地娶了個媳婦,他兒子在床上不是很行,但好在功能還在。
聽說胡金秋媳婦肚子裡已經有了好消息,李荷花正是得意的時候。
她翹著嘴角,一邊捶打著衣服一邊和旁邊胡金陽他娘炫耀。
“他三嬸,你家金陽媳婦咋還沒動靜呢?你家金陽不會還惦記著人家林知青吧,晚上沒使勁啊。”
說完自個兒笑了起來。
這些老娘們平時說話葷素不忌,也不管在場的有沒有小姑娘小媳婦,一張嘴叭叭往外禿嚕。
胡金陽他娘一聽就不高興了,用力把手上的棒子砸進水裡,濺了李荷花一臉水。
“李荷花閉上你的臭嘴,剛才蘇知青在的時候怎麼像個鵪鶉,等人一走就敢叭叭了?信不信我把你的話告訴蘇知青?”
李荷花一聽蘇梅那個煞神立馬就心虛了。
“他三嬸你可千萬彆往心裡去,我沒其他意思,可彆跟蘇知青說。”
“哼,慫蛋。”
胡金陽他娘擰乾淨衣服,端起臉盆就走。
等人走後,李荷花呸了一口,罵道:“裝什麼裝,呸。”
王大果在一旁說道:“聽說蘇梅她們都要考大學,說不定馬上就走了。”
“走了好啊,”李荷花巴不得蘇梅立馬滾蛋,“她要是走,我第一個放鞭炮送她。”
“是嗎?那你買掛大的。”
蘇梅把肥皂落河邊了,回來就聽見李荷花的大嗓門,笑著說道。
李荷花嚇得一激靈,立馬縮著脖子偏了偏身子,不敢回頭。
王大果也沒敢回頭看,端起自己的盆換了個位置繼續洗。
周圍傳來哄笑聲。
這兩個人可沒少說蘇梅的壞話,不過她們隻敢在背後說,當麵是一個字都不敢提。
蘇梅提醒道:“我要是考上了大學,彆忘記給我放炮哈,我要大的,最大的那種。”
李荷花想扇自己嘴巴子。
乾嘛嘴賤說什麼放炮,現在好了,被蘇梅給聽了去,不放也得放。
一串炮仗要花不少錢,她這個心痛啊。
“可彆賴賬,到時候你要是不放我就去你家坐一坐。”
“放放放,我放還不成嗎,小祖宗你饒了我吧,我兒媳婦可經不起你嚇。”
李荷花立馬認慫。
放炮就放炮,就當送瘟神了。
蘇梅心滿意足,拿上自己的肥皂回了家。
晚上她進空間收高粱。
那一塊水田麵積不大,收割起來很快。
空間種的高粱顆顆飽滿,麥穗鮮紅,蘇梅把高粱杆子砍斷,把穗子抱到田地旁邊的空地上晾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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