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京市,巷尾。
寒風凜冽,漫天飛雪撲簌簌地落下,絲絲縷縷的涼意仿佛要往人的骨縫裡鑽。
“老子的女人,你們也敢動,活膩歪了是嗎?”
少年踏雪而來,一襲黑色毛呢大衣長身而立,眉眼深邃精致。
單手拎著一根棒球棍,嘴角叼著根未燃儘的煙,猩紅明滅,肆意張揚地像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而不遠處,是被幾個地痞流氓堵進巷尾孤立無援的女孩。
少年笑著衝她勾勾手,“過來。”
話是對女孩說的。
他讓她過來,到他身後來,不要怕。
帶頭的小混混冷哼一聲,“哪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想搞英雄救美那一套是吧?”
少年眉峰高揚,將煙蒂撚滅,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
“想搞你。”
“艸。”
對方罵了句臟話,五六個男人紛紛衝上來圍住他。
混亂中,對方打不過,也打急了眼,其中有人趁其不備摸出了刀子...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鮮紅的血液從少年的腹部不斷流出,暈染了他的白色毛衣,染紅了白雪皚皚的大地。
同時也染紅了女孩的纖白的手指。
她緊緊捂著他腹部的傷口,臉色蒼白如紙,眼淚順著眼角不住地流。
“好多血,阿時,你流了好多...”
鮮血像開了閘的閥門,順著她的指縫溢出,怎麼都止不住。
女孩柔弱的身軀不住顫抖,渾身抖的像個篩子,害怕和徹骨的寒意將她整個人席卷。
“好多血,怎麼辦...我打了120,可救護車怎麼還不來?阿時,你會不會死...”
少年抓著她凍的發紅的小手,放在嘴邊哈氣,怕她冷,直接撐開大衣將她裹進懷裡,緊緊抱著,
“彆怕,笙笙,我沒事。”
“你記住,在這世上,隻要我活著一天,誰欺負你都不行。”
明明身上那麼大一道血口子,他卻像絲毫感覺不到疼一樣,依舊笑的混不吝,
“除了我。”意思是,隻有他能欺負。
“江淮時,你混蛋。”
女孩再次眼淚決堤,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說這種混話。
“阿時,你疼不疼?”
“疼啊,怎麼不疼。”少年歪著腦袋,眉峰輕動。
“但是笙笙,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紛飛的大雪落滿了兩人的發梢,直到少年完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
他唇角的笑意仍然不減,“笙笙,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共赴白頭了...”
女孩瞧著他的臉色因失血過多變得近乎透明,眼淚模糊了視線,分不清眼前是白還是紅。
撕心裂肺的痛席卷全身,
“阿時!!”
六年後,京大。
天氣燥熱,陽光刺眼,蟬鳴不止。
“洛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