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笙麻溜地從病床上爬下來,麵對小護士疑惑的眼神,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
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四仰八叉地還在睡。
洛九笙走到陪護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江燼,想臨門踢他一腳,又堪堪忍住收回腳。
“江先生,您醒醒。”
江燼絲毫不為所動,哼唧了一聲,隨即翻了個身。
笑話,月亮不睡他不睡,現在大羅神仙過來也叫不醒他。
洛九笙臉都綠了,還想讓他起來解釋一下原委,結果他倒好,睡的比豬都死。
“那個...我可能昨晚起來上廁所不小心睡錯床了...”
她乾脆隨便找了個理由自己給自己解釋。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就有種越描越黑的既視感。
很明顯,小護士跟顧凜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特彆是顧凜。
洛九笙低頭看了一下腕表,對顧凜說,“那個,我上班時間快到了,先去上班了。”
顧凜的神色晦暗不明,還是應了聲,“快去吧,九笙,昨晚陪床辛苦你了。”
“你好好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罷,洛九笙拿上包包,腳踩風火輪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門口傳來關門聲,躺在陪護小床睡覺的男人唇角彎了彎,又翻了個身。
這次真睡了。
回到學校,洛九笙以學校有事走不開為由,給顧凜找了個看護。
一是學校和醫院之間她沒法兼顧,二是為了避免再見到江燼。
她不想見江燼,更不想見顧凜。
顧凜的喜歡,她擔待不起,隻能躲的遠遠的。
昨晚陪床也不過是為了電他那一下,她心裡過意不去。
而江燼,她跟他早在六年前就已經沒有未來,更何況現在她洛家落魄至此,就算沒有陸梨...
她現在也配不上他了。
嫁不到自己最愛的,那就單身一輩子,她已經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打算。
坐在辦公室內,洛九笙上午沒課,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的原因,右眼皮一直跳。
班裡有江祁厭那個刺頭,她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課堂上,周婉青正在枯燥地講著大學英語,一節課四十分鐘,把台下的學生聽的昏昏欲睡。
也包括江祁厭。
彆人至少還撐著腦袋或者拿課本擋著裝一下,到了江祁厭這裡,連裝都費勁。
他胳膊搭在座椅上,整個人朝後仰去,跟江燼如出一轍的甥舅同款四仰八叉睡姿。
一眼望去,班上學生睡倒一片,周婉青心中惱火。
正想抓個典型,視線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最後一排的江祁厭身上。
要怪就怪江祁厭那一頭五顏六色的小臟辮,在人堆裡實在太紮眼了。
一支講課用的激光筆從講台上飛過去。
正中江祁厭腦門。
周婉青在氣頭上,力度不輕,江祁厭皮膚白,很快就泛起一道粗重的紅痕。
“誰他媽碰小爺我?”江祁厭被砸疼,一下睜開眼睛,微微坐直身子,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環顧四周。
江祁厭起床氣很大,在江家誰都不敢去叫他起床。
現在直接炸毛。
周婉青站在講台上,提醒道,“這位同學,請注意你的發言,現在我們是在上課。”
江祁厭彎腰撿起地上的跟手指一樣粗的激光筆,沉聲問,“我就問剛剛誰扔的我?”
班裡沒有敢接話的。
在坐的誰不知道江祁厭鼎鼎大名,江家小爺,亦是學校裡的頂級惡霸。
彆人不說那是因為跟江祁厭不熟,又不想公然得罪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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