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德被這突如其來的怒斥嚇了一大跳,轉頭看向門口。
男人半邊臉被頭頂的燈光打在臉上,眉骨清冷,鏡片後的眸子泛著冷冽的光。
夜色沉寂,他在這破碎的世界裡朝她走來。
洛九笙手裡握著防身用的瑞士軍刀,一點點收緊,然後又不動聲色地收了回去。
張興德在看見來人時,整個人瞬間呆愣住,“江...江燼?”
江燼二話不說,三步並兩步走過去,一把將洛九笙拉在自己身後半米遠,衝上去對著張興德的臉就是狠狠一拳。
“剛剛哪隻手碰她了?”他語氣無甚波瀾,眼裡沒什麼溫度。
越是這樣才可怕。
偏偏有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問你話呢?說話。”江燼一把揪起張興德的衣領,聲音愈發冰冷。
“我隻是想拿回我的東西。”張興德試圖為自己辯解,“誤會,都是誤會。”
江燼抿起唇,“誤會?誤會尼瑪的誤會。”
張興德臉上的肥肉上下抖動,“江燼,你好歹也是在國家單位上班的高知分子,怎麼能罵人呢,彆衝動,有話好好說。”
江燼的五官清俊,在外人麵前不苟言笑,平常時候顯露出來的模樣總是淡漠又矜貴,與陌生人之間的隔閡感更強。
此時神情陰鬱,這種感覺更是強烈,眉眼間的鋒利感快要溢出來。
“好好說?你欺負她的時候怎麼不想著好好說?”
話音剛落,江燼抬腳將人踹翻在地。
張興德惱羞成怒,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揮舞著拳頭還想還手。
江燼絲毫不給他機會,側身一閃,緊接著又是一記重重的勾拳。
這一拳力量極大,打得張興德眼冒金星,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狼狽地摔倒在地,像一條喪家之犬。
“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張興德趴在地上,嘴裡還在放著狠話。
江燼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就憑你?”
“就你這樣的,進去了連踩縫紉機的資格都沒有,你乾的那些好事依據我國刑法,可以直接拖出去槍斃了。你還不想放過我?那我給你指條出路,做鬼試試吧。”
張興德氣的渾身發抖,“你!江燼!”
江燼說完不再理會張興德,轉身看向洛九笙,問,“你沒事吧?老婆?”
洛九笙勾唇,“我沒事。”
“走吧。”江燼主動牽起她的手朝外走去。
張興德倒吸一口涼氣,捂著自己的老腰痛苦的從地上爬起來。
他快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瞎了?什麼?老婆??
洛九笙的手被他的大掌包裹著,拉著往外走,歪頭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蜷縮了一下手指。
十點多的京大,宿舍門已關,路上幾乎沒人。
他們一路穿梭在京大的校園中,從辦公樓到停車場。
江燼一聲不吭,目視前方,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的步伐又快又大,洛九笙隻能小跑才可以跟上他。
她盯著他的側顏,不知道他在沉著臉想什麼,但她能確定一點——
這個男人生氣了。
到了停車場,江燼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洛九笙站在他的車前沒動,也沒說上或不上,“江燼...”
沒等她話說完。
江燼扣在她的細腰將人抵在車身上,固著她的後腰,欺身逼近。
他低頭,薄唇貼到她的鎖骨上,若有似無地刮蹭,一點點遊離。
最後,猶如泄憤般,用力一口咬在她如白藕般修長的脖頸上,留下一道淺紅色整齊的牙印。
“嘶——”
洛九笙吃痛擰眉。
江燼的力道說重不重,說輕不輕,“你現在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你以為你是‘孤勇者’嗎?還是諜戰片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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