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夜的綠皮車,再加上那個夢魘,洛九笙的確沒休息好,人一直處在緊繃狀態。
這會確實累了。
想到那個夢魘,一下想到那個暴露狂。
洛九笙回過神,“江燼,你是不是尾隨了我一路?那個男人是不是你打的?”
“什麼男人?是有人欺負你了嗎?”江燼一本正經,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洛九笙一下捕捉到,抬手在他勁瘦的腰間擰了一把。
她深吸一口氣,“江燼,你以後能不能彆打架?君子動口不動手。”
江燼低頭吻了吻她的小腦袋,把她往懷裡按了按,一臉無辜。
“不是我,我不知道你在,我要是知道你在的話,肯定就過去跟你擠一個被窩了。”
洛九笙,“.......”
她氣的沒接話,她不接話,兩人誰也沒再說話。
汽車一路行駛,洛九笙窩在江燼的懷中,鼻息間儘是他身上好聞的皂角味道。
他的懷抱很暖,很舒適。
讓她莫名心安。
不一會兒,眼皮子越來越重,漸漸睡了過去。
越是離近長白村,路麵越是崎嶇顛簸。
江燼一隻胳膊摟著她的肩,另一隻手扶著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頭,給她支撐,免受晃動。
洛九笙窩在他懷裡少了平日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的疏離,多了幾分難得的嬌媚。
江燼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無聲笑了下,眼底的溫柔幾乎要化成水淌出來。
司機從後視鏡瞄了一眼,“剛結婚啊?”
江燼淡淡應聲,“嗯...”
司機老調重彈,“我剛結婚那會也跟你一樣,喝口水都得吹吹喂到嘴裡,時間長了就不行了,新鮮感褪去,也就那麼回事,現在跟我老婆就是左手摸右手,而且經常要被她管著,一點自由都沒有。”
江燼聽了,微微勾起唇角,“那我跟你相反,我最驕傲的事情就是,當我承諾愛她的那一刻起,我不需要自由。”
司機搖了搖頭,“小夥子,你還年輕,等你度過七年之癢就知道了。”
江燼笑了笑,沒再搭話,隻是微微收緊了摟著洛九笙的手臂。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江燼輕柔地喚她,低頭用鼻尖寵溺地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老婆,到了,醒醒。”
洛九笙睡眼惺忪,半眯著眼睛看過去。
眼前是一個寧靜的小村莊,炊煙嫋嫋,雞犬相聞。
她麵頰微微泛紅,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一個睡眠質量極差的人,這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
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將身上的外套遞還給江燼,迷迷糊糊地跟著他下了車。
村子裡的條件很艱苦,道路崎嶇不平。
他們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了孫招娣的家。
孫招娣的家是一間籬笆小院的土坯房,牆體的泥土剝落了不少,露出裡麵斑駁的磚石。
走進小院,地麵坑窪不平,雜草從石縫中頑強地生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