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夜,萬物寂靜,月色孤冷,夜色褪去喧鬨與繁華。
蘇喂站在陽台上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腦子亦醉亦清醒。
“這...我不知道啊。”
江燼指間一點猩紅閃爍,月色襯得他周邊氣質更加清冷。
“蘇喂,你知道笙笙她生了很嚴重的病嗎?”
蘇喂腦袋木的發脹,張了張嘴巴,“什麼病?”
這下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江燼擰眉,沉沉地吸一口煙,“雙向情感障礙。”
蘇喂微怔,混沌的大腦開始運轉,“這病沒聽說過啊,她有情感障礙?我怎麼不知道...”
江燼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是一種精神疾病,嚴重的話是會自殺的。”
蘇喂呼吸一窒,八分醉意醒至七分,微微張著嘴巴,呆愣了好一會兒。
“不可能,笙笙那麼堅強自信開朗的一個人...”
江燼彈了彈煙灰,“我在她房間偶然發現她在吃藥,拿去醫院讓老秦化驗的,不會出錯。”
蘇喂眼神空洞且迷離,“怎麼可能...”
說著說著,可為什麼嘴裡竟嘗到了一絲鹹濕酸澀呢。
她心臟狠狠抽了一下,莫名其妙的一顆眼淚滾進嘴裡,絲絲縷縷地彌漫開來。
其實說到最後,她是信的。
因為隻有她知道她經曆了什麼。
江燼沉聲,“不瞞你說,其實我也埋怨過,無法釋然,曾經有多麼愛她就有多麼恨她,但我一直打心底裡不信她是會為了錢拋棄我的人,可我當時太窮了,確實沒有能力可以給她一個好的未來,我媽那會也在生病需要錢,再加上我中了刀傷,甚至拿不出往返加州去找她的路費。”
蘇喂緊緊攥緊指尖,喉間一哽,一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
江燼繼續說,“所以,這些年,我的二十四小時幾乎都是泡在觀測站的,名和利我都要,為的就是有一天,再見到她,證明我可以,我從前說的話都是真的,答應的事情我都可以做到。”
“我也曾問過自己,見識了宇宙的浩瀚,人類的渺小,可我為什麼放不下她?”
“可愛就是愛了,洛九笙對於我的意義無人能及。”
“整整六年,兩千一百多個日夜,我沒有一天不想她。”
“我愛她愛到快要瘋了!”
“說這麼多,我就是想知道她為什麼會跟我分手?當年到底他媽的發生了什麼?!”
最後的一句話,江燼幾乎是咬著牙吼出來的。
把蘇喂嚇的猛然一哆嗦。
剛柔並濟,大有她不說,他就能把她撕碎的架勢。
蘇喂繃緊了嘴角,“我...”
江燼轉過頭,一半麵容隱匿在黑夜裡,晦澀不清的神情,侵略感愈發明顯。
總之,蘇喂是從未見過這樣的江燼。
她吞咽了下口水,“那個...我說,你彆這麼看著我,怪嚇人的。”
這一小會兒的功夫,江燼煙已經抽完一根,撚滅煙蒂,垂眸掏出打火機,攏掌避風。
再次點燃一根,模樣有些失神。
“你要是拿她當朋友就告訴我,彆對我有所隱瞞,就當我求你。”
蘇喂晃了晃腦子,試圖想讓自己清醒幾分。
神色默然片刻,無儘的悲傷籠罩著她。
她緩緩開口說,“其實這事,要從你們跟小混混打架中刀那天開始說起...”
江燼掀眼,“跟我中刀有關?”
蘇喂喝酒喝的頭昏腦漲,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那個案子事發地沒有監控,那幾個小混混捅了人就跑了,所以就導致沒有人賠償你的醫療費,你失血過多,生命危在旦夕,這錢是笙笙家裡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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