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錯了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而且這個錯,很大。
季爺爺麵臨二次手術。
他不願意做,很抗議,鬨脾氣。
“我要回家…”
“這醫生不行。”
一次手術,都把他折騰的這麼痛苦了,兩次手術,那他得更痛苦。
術後的平躺,讓他痛苦異常,恐懼。
季奶奶也連說著不手術了不手術了,回家。
季小叔幾兄弟一商量,勸老父親忍忍,把感染給處理了,為此,季大伯,季大國幾個輪流出馬來勸。
季小姑也勸說老父親,不手術會更難受。
這話激怒了季爺爺。
季爺爺啪的拿了個東西砸過去。
“媽!”陶夕大叫。
季裡等人也怔住,連忙上前看情況。
護士也湧進來。
季小姑被砸到眼睛,要檢查看傷了眼球沒。
但,季爺爺沒有絲毫的內疚。
身體的病痛讓他這會難受的破口大罵著。
“外公,你乾什麼?!”陶夕憤怒的喊道。
“你閉嘴,都是你,非要我做什麼手術…”季爺爺手指著陶夕,表情猙獰,要不是起不來,估計還要動手打人。
陶夕心尖一陣陣冰涼。
這樣的外公。
哪有半分和藹的樣子,簡直是無理取鬨的惡魔。
再看外婆。
季奶奶安撫著老伴,沒有去看女兒,也跟著道,“就是,早知道就不動這手術了,之前說醫生說可以手術,還以為手術了就好,哪知道…”
這是在怪陶夕的意思了。
可明明,是他們哭著說想手術的。
陶夕這一刻好似終於能理解到,大舅他們為什麼那麼‘冷漠’。
沒有人的心是從一開始就冷漠的,都是被磨出來的。
可惜……
陶夕終於知道媽媽和爸爸給自己說的那些話的意義了。
自己的天真和自以為是的善良大義。
給幾家人都無端添了本不該有的麻煩。
而她,還在怪大家冷漠,沒安慰自己。
可大家,都沒有怪她,隻是在沉默中包容她。
季小姑檢查了眼球。
季裡瞥了見陶夕的沉默,隻從她的情況大約就判斷出了,但並不同情。
他認可陶夕的善良但並不欣賞她的自作聰明和把彆人當傻子。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但凡隻要抱定一個認知。
就會少走很多錯路。
那就是,當一個家庭大多數人不孝的時候,那麼你要考慮,一個不孝是一個人的問題,全都這樣,那是否是老人的問題。
有時候看似奇葩令人痛恨的表麵下,往往都是過去的日常諸多故事積累下來的不為人知的矛盾。
子女連番休了工作來勸說都沒啥效果。
季爺爺見他們非要自己手術,開始鬨起絕食,不吃不喝。
季大伯沒得辦法,歎氣道,“既然爸不想做手術,那就回家養吧。”
季大伯母迅速的接話道,“這樣小夕和小妹照顧你們也比在醫院方便。”
陶夕看了眼舅母,這會再單純都看出了舅母的意思,怕自己當甩手掌櫃,她難過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