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著朝宋沅磕頭道謝:“大小姐大恩大德!大小姐大恩大德!”
宋沅聽的不忍,她看著鐵柱媳婦兒抱著孩子的樣子,不由得就想起上一世的自己。
若是當時也有人能夠伸手幫她跟安安一把的話,安安也可以活下來的吧?
她抿了抿唇,招手讓鐵柱媳婦兒起來,問她叫什麼名字,孩子又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香秀。”香秀倒是改口很快,看了看孩子歎息說:“孩子沒取名字呢,鄉下人養活孩子,沒那麼多講究,叫她大妞兒。”
因為是第一個出生的孩子,所以叫她大妞兒。
宋沅也沒說什麼,抱了抱孩子,承諾會給大妞兒找到好大夫來診治,就讓香秀抱著孩子下去安置了,現在莊子上不太平,香秀孤兒寡母的便是被人趁亂殺了也不是沒可能。
她便乾脆不讓香秀回去了,反正那個家也是家徒四壁,沒什麼值錢的。
終於處理完了香秀的事,她這才有空歇一口氣。
才喝了口茶,許嬤嬤就進來了,遞了一張帖子給宋沅,有點兒後怕的跟宋沅說:“姑娘,那幫瓦剌人真的沒有人性的,聽說李家當時加上長工佃戶,一共有四十多個壯勞力,可饒是如此,都沒能護得住,瓦剌人破門而入,差點就打到後院去了,總共殺了他們十多個人.....幸虧後來不知道他們怎麼又走了,不然隻怕李小姐和李少爺也保不住。”
李家的二夫人當時見到處都是火把,以為人打進來了,跑的時候不小心踩空了台階,後腦勺磕在地上,當時人就不行了。
幾個丫頭都聽的花容失色的。
宋沅倒是還鎮定,瓦剌人本來就是這麼個德行,這些年在邊關燒殺搶掠的事兒做的多了,闖到通州來遇見的都是大戶是肥羊,他們當然是到處撒野了。
她垂下眼想了想,吩咐許嬤嬤:“您安排下去,讓咱們府裡的長工佃戶們全都聚集起來,再帶上咱們自家的護衛,還有葉二少爺留下來的軍士撥出一點,去李家,把李家的金銀細軟,值錢的東西都用板車牛車運回來。”
啊?
許嬤嬤睜大眼睛看著自家姑娘,忍不住直言了:“姑娘,您可知道牛車和板車都沒什麼遮擋,連個簾子都沒有,這,要是用這東西去運,所有人就都知道值錢的東西在咱們這兒啦!”
頓了頓,她又道:“而且,而且咱們救人那還說得過去,可是總不能連她們的財產都還的管吧?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
宋沅知道許嬤嬤是擔心自己,忍不住笑了笑:“嬤嬤彆著急,我有我的用意,您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
最近宋沅辦的事兒也的確是一樁樁一件件都妥帖的很,許嬤嬤見狀便不再多說什麼,出去點了人手,就帶著人一道去李家了。
幸虧這是大白天,而且她們到底帶的人手足夠,其中還有二十個軍士,所以一路上也沒有遇見什麼阻礙。
李家的人就更好說話了。
聽說宋家不僅把他們的小主子接走,而且還替她們把值錢的東西也一道運過去,一時又驚又喜,急忙便將東西收拾妥帖帶著過去了。
李閣老已經當官三十多年,哪怕通州這邊的莊子隻是個彆莊,但是裡頭積攢的東西也是普通人不敢想象的,再加上宋沅吩咐,隨意李家拿出多少東西,能拿多少,他們就護著多少,一時之間幾輛牛車都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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