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麵色巨變,忍不住喊了一聲:“阿沅!”
她看著宋沅,掙紮著動了動嘴:“不能......”
不能報官,報官的話,宋家的清譽就毀於一旦,宋幼平若是連家事都處置不了,如何還能在朝堂上立足?武定侯府的根基可能就完了!
她哀求的望著宋沅。
蘇夫人卻愈發的得意,看見宋老夫人和宋幼平這臉色,她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當即她便不屑的挑起了眉:“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當代孝女是如何的孝感動天,為了你那死去的娘來狀告自己的父親。若你真的敢,我倒是要誇獎你一聲!”
郭老太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深深的看了蘇夫人一眼,便衝宋沅說:“沅姐兒,你不必為難,這件事,不必你插手,我來解決。”
誰說一定要報官的?
他也多得是法子來解決這件事。
宋沅立即便知道外祖父的意思,他是想要彈劾蘇家。
可是根本沒有必要,今天她早就已經做足了準備。
所以她笑著衝外祖父行了個禮:“外祖父,我不為難。誰說我要狀告自己的父親了?”
蘇夫人陰沉的盯著她冷笑:“怎麼,我女兒能一個人生下孩子來不成?還是說,你想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女兒頭上來,把你父親給撇乾淨?”
她對上宋沅,永遠都是一副趾高氣揚高人一等的樣子。
好像宋沅就隻是地上的螻蟻。
宋沅年幼的時候就很不喜歡這個陰陽怪氣的所謂‘外祖母’,後來事實也證明蘇夫人本來就不是一個好人。
現在見蘇夫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如此刻薄。
宋沅便譏誚的拍了拍手。
屋外的淩雲緩緩地推著一個人進來。
還沒進門,清荷就啊啊了幾聲,不顧丫頭的阻攔,朝著那個人衝了過去,幾乎是手腳並用的抓住了那個人,死死地咬住了她的手腕。
那女人發出殺豬一樣的尖叫聲,聲音淒厲的想要推開清荷,卻根本推不開,一時之間痛的麵色煞白,大汗淋漓。
眾人都吃驚的看著這一幕。
蘇氏則像是見了鬼,一時之間死死地抓住了蘇夫人的胳膊,把蘇夫人都給抓痛了,蘇夫人頓時看了女兒一眼,卻見蘇氏都已經嚇得嘴唇開始顫抖了,不由得皺起眉頭。
宋沅欣賞著蘇氏的臉色,見蘇氏這個反應,當然知道蘇氏是認出人來了,輕笑了一聲開口問她:“夫人,認得出故人吧?”
她說著,笑著轉頭看著秦嬤嬤,嘖了一聲:“秦媽媽,看來你背主求榮也沒得到什麼好下場,你看看把人家給嚇得?這些年,她沒有照顧好你嗎?”
秦媽媽如喪考妣,她被找到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但是在來的路上,她才是真的見識到了什麼是人間煉獄。
她抖抖索索的看了宋沅一眼,噗通一聲重重的跪倒在地上,顧不得清荷的撕咬,哭著求饒:“大小姐,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是我接了好處,是我引著夫人去了菩提寺,撞見了侯爺跟蘇姑娘......”
她跪在地上,哭的稀裡嘩啦的,二話不說就全都竹筒倒豆子的全都招認了。
宋沅手裡把玩著一個小孩兒的長命金鎖,見秦媽媽麵上一丁點血色都沒有了,才輕輕的哦了一聲。
她分明語氣很輕很輕的,但是落在秦媽媽的耳朵裡,卻像是雷霆炸響。
秦媽媽整個人都快從地上彈跳起來,哆嗦著指著蘇氏:“我,我要狀告蘇滿勾結尼姑,提前在山路上設伏,害的我們家夫人摔跤!我還要狀告蘇滿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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