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做從前,沈墨的這話,宋幼平倒是還能聽進去兩句。
畢竟東川侯府也是正經的侯府,可是現在,宋幼平看到他就覺得倒胃口,有一種看到從前的自己,在照鏡子的那種羞恥感。
朱門對朱門,木門對木門。
人真是不能一次行差踏錯,錯了便是萬劫不複。
他怒容滿麵的拽過了白芸師太,赤紅著眼睛揪著白芸師太跪在了宋清秋跟前,幾乎是讓白芸師太跟宋清秋麵對麵了。
然後他當著所有人的麵,猙獰著臉問:“你說清楚!你是在胡言亂語給我難堪,還是確有其事!說不清楚,我殺了你!”
白芸師太絕對相信宋幼平是認真的。
他揪著她的頭發,幾乎把她頭皮都整個給扯下來了。
劇痛之下,白芸師太尖叫一聲,不要命的開始喊:“我有證據,我有證據!當年給蘇氏看診,診斷出懷孕的大夫,我知道是保和堂的張大夫!”
她嚇瘋了,生怕宋幼平真的暴起傷人,頓時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個清清楚楚:“保和堂的張天賜,是他給蘇氏診斷出了懷孕,後來蘇氏偷偷摸摸開了幾次保胎藥,也都是他開的!他一定還記得!”
保和堂是京中的老字號了,張大夫的名號說出去也是不少人知道的。
白芸師太說的如此清楚,還指名道姓,人人都已經相信了。
眾人看向劉安的眼神便都有些微妙。
劉安的權勢固然是令人畏懼,但是這世上的事情不是凡事都能用權勢壓過去。
比如說公序良俗這種東西,不管是誰,若是超過了這個度,都要引發天下人的憤怒。
劉安跟蘇氏私通,讓蘇氏懷孕,最後讓蘇氏懷著孕嫁給了宋幼平,讓宋幼平幫著他養了十幾年的女兒。
結果在女兒養到十多歲的時候蹦出來,認了個乾女兒。
這世上哪裡有這樣的事?
殺人放火,挖人祖墳,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怪不得宋幼平會瘋呢,這事兒放在任何一個男人頭上,隻要他還是個男人,就不能忍!
錦鄉伯一時大聲道:“劉安!這師太說的如此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查就知道了!”
真是忍夠了!
被這幫鷹犬一天到晚的盯著就算了,沒想到還要這麼屈辱的幫人家養女兒,幫人家把女兒嫁出去。
真是踩著他們勳貴的頭上拉屎。
短暫的沉默過後,眾人都開始跟著錦鄉伯義憤填膺要公道。
消息傳到後院,女人們現在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此時也忍不住議論紛紛。
宋四嬸子罵的最厲害:“我就說,同樣是一根藤上結下的葫蘆,怎麼會差彆這麼大!大小姐聽話懂事溫柔孝順,二小姐卻搶人未婚夫品行不端!”
“原來是因為上梁不正下梁歪!根本不是宋家的種!”
其他的婦人們也都氣的了不得。
同樣都是姓宋,這名聲傳出去,多少影響宋家的人出門。
尤其是女孩子們,自小都是跟著宋清秋等人一起長大的。
宋清秋自己作死不要緊,以後人想起宋家的姑娘來,隻怕心裡也會膈應揣測。
煩死了!
“可不是麼!”跟宋老夫人一輩的二老太太開口:“凡事都要有個度,做事太過了是要遭天譴的!這把我們宋家當什麼了這是!”
她斬釘截鐵的看著宋老夫人:“大嫂,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難道就讓幼平白白的帶了這個綠帽子?!還有沅姐兒,這親事本來就該是沅姐兒的!結果卻被宋清秋搶了!”
她若是真的是宋家的女兒那也就算了。
可問題是,這賤貨根本就是野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