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帝意味不明的嗬了一聲。
是啊,他當即想起來。
這件事還事關田太後和斑斑。
那個宋清秋又說是小公主的有緣人,小公主甚至曾附身在她身上和田太後交流過,因此才博得了田太後的喜歡。
說起來,這事兒是不是也太巧了呢?
相比起那些玄之又玄的說法,對於建章帝來說,當然是陰謀論來的更加實際可靠一些。
他才不信那些所謂的神魂附體之說。
想到這裡,他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眼裡有了一絲不耐。
他不說話,但是馮寶卻已經心驚肉跳,不敢再開口了。
剛才插的那些話就已經引得建章帝懷疑了。
上一句兩句眼藥,便已經足夠了,再說,隻怕是要適得其反。
他當即便不再多說了。
沒一會兒,建章帝宣了宋幼平進來,宋幼平一頭一臉的傷,鼻青臉腫的,看上去便知道是吃了大虧的。
見到建章帝,他二話不說的磕了幾個頭。
建章帝挑了挑眉:“起來罷,說說看怎麼回事。”
他闔上了奏章,隨意扔在了桌上,皺著眉頭打量著宋幼平。
宋幼平抿了抿唇:“聖上,男子漢大丈夫,旁的事兒都能忍,但是這種事兒,微臣真是忍不了!”
他氣的額頭青筋突出,拳頭也攥的死死地:“不瞞您說,微臣從前是個混賬,為了蘇氏,害的原配身亡......”
眼下也不能管什麼家醜不家醜的了,宋幼平長吸一口氣,將當年的事說了一遍。
又緊緊咬牙:“做錯了事,微臣認了,所以微臣之前為了微臣的爵位和宋家的名聲,哪怕知道蘇氏害死了我的原配夫人,也並不敢將事情鬨大,更不敢對外宣揚,隻說是蘇氏得了急病而亡。”
“誰知道這賤婦卻從一開始就是不安好心!”
宋幼平重重的給建章帝磕頭:“聖上,微臣有罪,微臣認罰。可是劉安和蘇家實在是欺人太甚,求聖上給微臣作主!”
建章帝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見宋幼平的磕頭聲,才抬了抬手讓他起來。
又問:“人證在何處?”
宋幼平立即便道:“不能帶進宮,人此時還在宮門口。”
建章帝點了點頭,緊跟著又見了白芸師太和江嬤嬤。
在建章帝跟前,白芸師太和江嬤嬤便更不敢說謊話了,兩個人說得各種細節也全都對得上。
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不是真的,她們不可能會說得這麼清楚。
建章帝沉吟片刻,不再多說什麼,隻是揮手讓人退下。
人退下去不久,另一個正主兒劉安也終於來了。
建章帝喝了口茶,冷冷點了點頭:“將人叫進來。”
他的語氣十分平常,並不像是生了氣的樣子,可底下人還是嚇得不輕,小心翼翼的出去將劉安領進門。
劉安還穿著那件帶著紅的蟒服,是之前建章帝念他出海有功,專門賞賜他的。
進了門,他便跪下了。
今天來的這些,都是一進門便跪的,建章帝輕笑了一聲,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問:“喲,今天真是大喜事,怪不得你穿上了這件衣裳呢。”
宋清秋成親,劉安竟然還穿上了這件禦賜蟒服,可見是對那個女兒多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