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疑心自己是聽錯了,他揪住長隨的衣領皺著眉頭道:“你瞎胡說什麼呢?”
最近劉安出事,沈墨的差事都丟了。
為了怕被牽連,他縮在家裡,從前還一天到晚的想著建功立業,後來是半點兒心思都不敢有了。
更不敢再去攀附二皇子。
以前能攀附上,還是因為蘇家。
現在蘇家完了,劉安也完了,他還得繼續受宋清秋的氣,想想都覺得人生無望了。
可沒想到,他越過越差,宋沅卻忽然翻身了。
這怎麼可能?
長隨急著出了一頭的汗:“世子,小的哪有這個膽子敢騙您啊!是真的,千真萬確的事兒,當時是馮公公親自去宣旨的,多少人都看見了!”
沈墨鬆開他,閉了閉眼睛,忽然間覺得天昏地暗。
選來選去,以為自己是選了個寶貝。
結果是選了個贗品,倒是把真的寶貝放棄了!
他扇了長隨一個巴掌:“去!去宋家給我送封信!”
長隨被打的齜牙咧嘴的,但是聽見沈墨這麼吩咐,還是急忙答應了一聲。
另一麵,刑姑姑正在安慰宋清秋:“您放心,有我們在,沈家不敢對您如何的。”
宋清秋沒有說話,心裡卻壓了個重重的石頭,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
她的人生難道就隻是為了這樣過嗎?
隻要沈家不把她掃地出門,她就該感恩戴德的,就此老老實實的了是吧?
越是想就越是難過,她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這真不是她想要的人生啊!
可她現在到底想要如何,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了。
刑姑姑隻好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安慰她。
一屋子的人都垂頭喪氣的,下人們都惴惴不安。
好在這個時候,出去了的秦媽媽回來了。
連刑姑姑見到秦媽媽都鬆了口氣,快步迎上去:“宋家那邊怎麼說?”
雖然聽起來的確是有些不可思議和厚臉皮,但是如果說現在還有誰能幫得上宋清秋的。
那也就隻有宋家了。
宋家的老太太或許心腸冷硬一些,未必願意幫忙。
可是宋幼平那裡總得試一試。
宋清秋也停止了啜泣,抬頭緊張的看著秦媽媽。
秦媽媽都不敢去看宋清秋的眼睛,見她麵帶期待的看著自己,隻能搖了搖頭。
這也實在是沒法撒謊。
宋家出了縣主這樣的大事,就算是她瞞著,其他人也會知道的。
這沈家的人已經處處都看宋清秋不順眼了。
若是知道了宋沅的事兒,肯定看宋清秋更不順眼。
所以與其瞞著,倒不如讓宋清秋心裡有個準備。
如此一來,她也好心裡有數。
遲疑著讓刑姑姑去要了一碗人參雞湯給宋清秋喝了。
秦媽媽才敢說了宋沅的事。
又說:“宋家上上下下現在都忙著慶祝大小姐的喜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