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明白,周茜今天說這些話都是在氣頭上,是話趕話說出來的,未必是真心話,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無法忍受。
第一次被謝鳳敏趕走,他可以安慰自己,他是與周茜過日子,又不是與謝鳳敏過日子,他可以不在乎謝鳳敏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今天,他卻沒有任何安慰自己的理由。
在任何人看來,他與周茜的婚姻做出巨大犧牲的是周茜,隻有秦楚自己心裡清楚,與周茜結婚,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做出了多少犧牲,隻是周茜的犧牲是看得見,他做出的犧牲是他自己的內心。
周茜的話,就像一把尖刀一樣插進他的心臟,讓他痛的生不如死,喘不過氣來。
與副縣長失之交臂,被朋友背叛,這些打擊和痛苦秦楚都可以裝作風輕雲淡地接受,但是今天與周茜吵架周茜說的話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讓秦楚再也無法承受,內心痛的不能再痛。
秦楚把車開到江邊,一個人坐在冷靜的江邊大吼了三聲,坐在那抽了半包煙,十二點多了,秦楚開著車回到冠山,回到已經大半個月沒來住過的屋子,秦楚忽然覺得還是這個不是家的家更加溫暖舒適,也更加踏實。
秦楚打開櫃子,從裡麵拿出一瓶白酒,坐在沙發上,獨自喝著酒,他想醉,想要大醉一場。
秦楚很想找個人聊聊,說說心裡的苦心裡的痛,可想了一圈,卻沒找到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最後發現,好像隻有酒才是唯一的依靠。
當晚,秦楚一個人喝了一整瓶白酒,就這麼在沙發上躺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秦楚重新抖擻精神,洗乾淨臉,刮乾淨胡子,穿上乾淨的衣服,神清氣爽、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來到辦公室上班。
紀委對秦楚的處分來的很快,這足以可見胡諾雪做事風格的雷厲風行。
秦楚的事情性質並不嚴重,所以處分也並不嚴厲,就是一個口頭警告處分,可處分決定一下來,所有人都明白,秦楚副縣長的事也就徹底沒戲了,很多人看秦楚的眼神都變了。
如秦楚所料,處分決定一下來,秦楚就接到了肖漢文的電話,謝誌國讓他去一趟辦公室。
秦楚讓王軍開車再次去了縣委。
“謝書記。”秦楚走進了謝誌國的辦公室。
“坐吧!”謝誌國淡淡地說著。
“對於組織上對你的處分決定你有什麼想法?”謝誌國一向不喜歡說廢話。
“我服從組織決定,深刻反省,保證再不犯同樣的錯誤。”秦楚態度很誠懇。
“你是應該好好反思反思,一條煙一對酒,就葬送了這麼好的一次機會,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機會不是經常有,特彆是這種關鍵的機會,錯過這一次,可能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下一次機會,為了一條煙,一對酒,你覺得值得嗎?”謝誌國嚴厲地問。
“謝書記,我並不是為了這一條煙一對酒。”秦楚解釋。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為了這一條煙一對酒,你是輸在太年輕了。所以我從一開始就對你說,吃點虧對你是有好處的,你也經曆過幾起幾落了,我以為你已經足夠成熟,沒想到你還是輸在了這上麵。”謝誌國歎息。
秦楚心裡堵得慌,沒有說話。
謝誌國看了眼秦楚,放緩了語氣道:“行了,彆垂頭喪氣了,你還年輕,隻要好好乾,以後還是有大把機會的。你記住一點,靠陰謀詭計永遠都成不了大事,最多隻能逞一時之快。光明正大者,才能最終走到終點,古往今來,這個道理從未顛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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