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夏卿卿臉上冰涼一片。
抬手一摸,她竟然哭了。
心口有些悶悶的,夏卿卿側目看了眼旁邊正酣睡的陳雙巧,給她把露在外麵的手和腿都放進被子裡,自己穿了件外衣起來,推開門,坐在院子裡看星星。
初冬的天氣,半夜還是挺涼的,風吹在臉上生疼,讓人呼吸都困難。
這種感覺,和那天被人推入冰涼的湖水中,那種窒息的感覺何其相似,夏卿卿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她雙手捧著臉頰,看著天上已經慢慢淡去的星星。
她想爸爸媽媽和哥哥們了。
夏卿卿早上沒去給陸懷川喂飯,她覺得昨天晚上兩人好像有些不太愉快,陸懷川應該也不想看到她。
所以她乾脆不去觸他黴頭了,反正李國慶照顧人更周到。
總是跟她搶著給陸懷川喂飯。
而屋子裡一夜都沒怎麼睡的陸首長,眼底都是烏青,他聽到早上李國慶和夏卿卿打招呼的聲音,本來還想著等下她進來會不會給自己服個軟,隻要她先開口說句話,不管是什麼,他都不氣了。
老爺們,有點氣量,跟個女人生什麼氣!
這麼想著,就聽見夏卿卿騎上自行車。
走了……
剛才還勸自己大度的陸首長,一口氣梗在喉間,差點給他憋死。
好,很好,夏卿卿果然是個好樣的!
李國慶進屋,就看到陸首長臉黑得比包公還嚴重,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晚上他起來起夜,看到夏卿卿自己坐在屋門口,好像是在小聲的哭。
雖然她聲音幾乎聽不到,但是李國慶可是隊裡出了名的千裡眼和順風耳,對她的微表情都一清二楚。
現在看首長,又是這副樣子。
他猶豫著要不要把嫂子昨天晚上的事情和首長說,就聽得陸懷川重重喘了口粗氣,“出去!”
李國慶:“?????”
啊???
“首長,您還沒吃飯……”
“滾出去!”
“是!”一個標準的軍禮過後,李國慶乖乖地關門出去,並且自覺地跑起了五公裡……
幸虧他沒說嫂子的事,這要是說了,首長估計得更生氣。
嗯,他真是越來越有腦子了。
而另一邊,夏卿卿那種不安的情緒也被工作衝淡了。
因為於深的病情,沒有人敢接手,而曲新曼又“毛遂自薦”了,加上她和夏卿卿的賭約在醫院傳遍了,院方臨時決定,讓兩人分彆對於首長做一次單獨診療彙報。
夏卿卿沒什麼好擔心的,於深的病她心裡有些把握,就差給他正經摸摸脈再確定一下。
至於曲新曼有幾斤幾兩,夏卿卿心裡多少清楚,她根本就不在夏卿卿可以放在眼裡的對手名單裡。
雖說於深和遲冬夏是隊裡的老戰友,但是私下裡的會麵不算多,所以曲新曼和他也並沒有那麼熟。
她想先於夏卿卿進去彙報,給於深留下一個先入為主的好印象。
至於她的治療方案,並不是她自己提出來的,也是院裡一些資深的專家們一起提出的,和在京城醫院的建議差不多,經過各種檢查後,他們一致認為,病症在眼睛上,想要頭不再痛,需要摘掉眼球。
摘掉眼球的手術,曲新曼是肯定不會做的,但是這有什麼呢,隻要她提出方案,得到於深的認可,院裡多得是會做這方麵的專家,她到時候隻需要跟著一起進手術室就可,出來了,這功勞還不是她曲新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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