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裡小聲嘟囔著什麼,明明是一副喝醉了的模樣,可陸懷川卻莫名看得心疼,他把人抱緊,生怕她不小心傷到自己,“下次不允許你再喝這麼多酒。”
夏卿卿突然哭起來,她邊哭邊嘀咕,“壞蛋,都是壞蛋,都欺負我,我沒爸爸了,哥哥也沒了,連媽媽都不要我,所有人都不要我,都不要我……”
陸懷川心疼壞了,夏卿卿委屈的樣子在他眼底放大,他覺得胸口像是被一把錘子重重砸了下去,一下又一下,鈍鈍的疼。
“卿卿不哭,我要你,陸懷川要你。”他急的有些語無倫次,平時麵不改色雷厲風行的陸首長小心翼翼地安撫著懷裡的人,像一個笨拙的毛頭小子,生怕哪句話說不對惹她傷心。
怎麼會沒人要她呢,她可是陸懷川做夢都想要守護一輩子的人。
夏卿卿哭累了,鬨夠了,窩在他懷裡睡了過去,陸懷川抱著人下車,進屋前他吩咐李國慶,“去把封月給我叫來。”
李國慶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色,“現在嗎?”
“立刻,馬上!”他氣勢壓人,李國慶不敢耽誤,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敬了個軍禮,轉身跳上車,直奔封家。
上了樓,陸懷川給夏卿卿換衣裳,想著她喝了這麼多,總要洗個澡再睡覺的,可夏卿卿一碰就醒,醒來又是一陣鬨騰,中間還吐了一回,吐得陸懷川身上,地上,到處都是。
好不容易給她洗完澡,換好衣裳放到床上,夏卿卿又纏著他給自己唱歌。
陸懷川哪裡會唱什麼歌,但是床上的人不依不饒,他咬咬牙,陪著她躺在床邊,硬生生唱了首《義勇軍進行曲》。
迷迷糊糊快睡著的夏卿卿:“……”
感覺什麼地方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最後,酒精輔助周公召喚她,她才在陸首長激昂的歌聲中,慢慢均勻了呼吸。
陸懷川鬆了口氣,給她把胳膊和腿都放進被子裡,盯著人看了好久,最後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這才輕手輕腳關上門出去。
樓下,封月已經到了,正忐忑不安地坐在沙發上,不時朝著陸懷川的房間門口看。
“川哥,這麼晚了,有事嗎?”封月摸不準他的心思,試探著問了句。
陸懷川雙眸深邃像一汪無底的寒潭,嘴角緊抿,在封月麵前,他的笑永遠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奢侈品。
長腿敞開靠在沙發背上,手指抵著太陽穴,沒開口。
晚上他喝得也不少,夏卿卿和那些人鬨得歡了,他也放鬆,就由著這些人敬酒,喝著喝著就多了,雖說不至於喝醉,但也有些上頭。
他一言不發就那麼坐在封月對麵,空氣像是結了冰,封月再不敢開口。
熟悉陸懷川的人都知道,他越是平靜越是沉默,心裡的怒意就越大,封月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事惹他不高興,她自問自己一直比任何人都希望陸懷川好。
好半晌,就在封月以為他們會一直這麼坐下去的時候,陸懷川沉著嗓子,“封月,咱們認識多久了?”
封月放鬆了後背,“川哥,咱們認識整整認識二十七年了,從……”
“以後,大家見麵就當不認識!”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懷川生生打斷,封月眼眶瞬間就紅了,她張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陸懷川,“川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不認識?”
陸懷川從茶幾上拿起煙盒,磕出一支煙點上,猛地吸了兩口,煙霧把他的表情遮得朦朧,顯得越發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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