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國際長途號碼,立刻朝大家壓壓手,然後拿著電話走了出去。
“喂,哪位?”
“媽,我是梁棟。”反正已經喊過一次了,梁棟並無什麼心理負擔。
“梁棟?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何葉被人算計了……”
梁棟把大致情況給鞠英講了一遍,鞠英語氣如常地說:“你在申城等著,我這就定機票,大概在你們那邊的明天上午十一二點就能到。”
鞠英的語氣雖然很平淡,但梁棟卻感受出了他這丈母娘的怒火。
很明顯,殷家這是觸到她的逆鱗了。
“明天我去機場接您。”
鞠英沒有跟梁棟廢話,掛斷電話,就讓小助理訂了一張機票。
第二天早上,梁棟起床後,打聽到了殷麒昌的住處,直接打個車趕了過去。
殷麒昌怎麼都沒想到,梁棟還敢親自登門。
想到焦新平的話,他心裡也有些沒底,在沒弄清情況之前,還是不要貿然行事為妙。
殷麒昌讓人把梁棟帶到客廳,他隨後就到。
雖說不能貿然行事,做好兩手準備也不多餘。
安排好人手後,殷麒昌在一個小輩的攙扶下,走進了客廳,一進門就冷著臉問梁棟:“你來乾什麼?”
“小殷總是我朋友,又是我們槐安的投資商,於公於私,我都該來探望探望的。”梁棟微笑道。
殷麒昌也暗暗稱道,能有這份膽識,這小子果然不是常人,難怪何家這麼看好他。
“梁棟,你這是貓哭耗子嗎?是登門嘲笑我們殷家嗎?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有靠山,就能隨意拿捏我們殷家?”殷麒昌連連問道。
“殷會長誤會梁某了,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在你們殷家這棵大樹麵前,我就是那小小的蚍蜉。我今天登門拜訪,有兩層意思:第一,我為小殷總的遭遇深表遺憾,當時林姑娘動作太快,現場之人,包括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她就一腳踢上去了;第二,小殷總親口答應過我,要支付槐安那邊幾家承包商的工程款,我希望殷家不要因為小殷總受傷了,就不認這個賬,畢竟我當時也是做出了巨大犧牲的。”梁棟回答道。
“哈哈哈,”殷麒昌放肆笑道,“梁棟,你這是在威脅老夫嗎?”
“不敢,不敢,梁某是蚍蜉,你們是大樹,蚍蜉怎敢威脅大樹呢?梁某是真心實意的來探望小殷總,並提醒你們彆忘了遵守諾言的。當時,小殷總當著眾多媒體的麵,對我提出那樣的要求,已經讓我顏麵掃地了,難道你們還有出爾反爾?”
殷麒昌道:“我殷家向來最守誠信,答應過的事,決計不會反悔的。但是,保羅答應你要支付那些工程款,這一點我們是認賬的,可他沒有和你約定時間吧,那我們就等過完年再說吧。”
“看來你們殷家很喜歡在時間上做文章啊,”梁棟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這部分錢,我會想辦法解決。不過我覺得殷家在淮州的所有項目,好像都需要重新進行資質審查、稅務審計、安全檢查等等。哦對了,我這個人,一向討厭不守時的人,這些審查、檢查必須要在年前全部做完,需要整頓的,年前必須整改到位,需要行政介入的,年前也必須督察清楚,要是涉及刑事案件的,我也會親自督促經偵和檢查部門,及時跟進……”
“你這是想把我們逼出淮州?”殷麒昌問,“就是不知道你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有沒有這個本事!”
“哦,對了,殷會長不提醒我都忘了,我在嶺西省委、嶺西省政府都還是能說得上話的,我可以試試幫幫你們‘萬家地產’在嶺西的所有項目。”
梁棟一直都保持著微笑,殷麒昌看在眼裡,卻恨不得上去狠狠地給他來兩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