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斜著眼睛,十分鄙視地瞅了梁棟一眼,然後翻身摟住嶽菲:
“那媽媽再給濤濤講一個。”
“那媽媽就給濤濤講最後一個,聽完睡覺,不許再鬨了,好不好?”
“就最後一個,拉鉤!”
小家夥說著伸出了小拇指,跟嶽菲拉了一下,母子倆同時道: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或許是真鬨夠了,小鴻濤沒有聽完最後一個故事,就進入了夢鄉。
梁棟關上床頭燈,輕輕道:
“很晚了,咱們也睡吧。”
嶽菲沒有吱聲,握住兒子的小手,躺在那裡,瞪著眼睛,不知再想些什麼。
嶽菲睡不著,梁棟又何嘗有一絲睡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嶽菲突然把兒子抱到裡麵,給他蓋好薄被後,翻個身,纏到梁棟身上,開始百般撩撥……
足足半個小時,嶽菲放棄了。
倆人並排躺著,梁棟比嶽菲還要頹廢。
休息了一會兒,還不死心的嶽菲又要有動作,卻被梁棟輕聲阻止道:
“算了罷,沒用的……”
“明天不走了,跟我一起,去醫院做個全麵檢查!”嶽菲不容置疑地說。
“明天不行,我這次是跟省委孫書記一起過來的,明天一早還有事情要處理。”梁棟道。
梁棟說起正事,嶽菲便問道:
“是為了‘五一一’慘案嗎?”
“今天我們剛去見了首長。”梁棟回答道。
“方便跟我講講嗎?”
嶽菲一句話,又勾起了梁棟的回憶,他在槐安的時候,工作上每遇到猶豫不決的事情,通常都會向嶽菲求教。
那時候,倆人之間除了討論工作,就是幫嶽菲‘治病’,現在憶起,感覺就好像發生在昨天。
“我向首長提出了幾點建議……”
梁棟說完,嶽菲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
“我感覺首長講話的重點是這一句——有些事說得做不得,有些事做得說不得。你一定要把這句話吃透,分清哪些事情是‘說得做不得’的,哪些事情是‘做得說不得’的。緬北那些窮凶極惡的小軍閥,肯定是要剿滅的,用什麼方式剿滅,由誰來剿滅,這都是你要認真考慮的問題。你說的那個孟氏集團,以前是跟我們這邊走得很近,但這都是以前的老黃曆了,他們現在是什麼立場,誰都不敢打包票。彆忘了緬北是什麼地方,除了關係錯從複雜的地方軍閥,還有泰、越等鄰國勢力。更值得我們注意的是,以米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會放棄對緬北的影響嗎?他們肯定會想儘辦法在緬北培植自己的代理人。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小霸王阿三,那廝奉行的就是地區霸權主義,緬國這麼亂,他們又豈能放棄這樣絕好的機會?我說這麼多,就是讓你明白,孟氏集團不隻有我們一個選項,也不可能隻有我們會拉攏他們。尤其是在發生了‘五一一’慘案的緊要關頭,我相信咱們能想到他們,彆人也能想到他們……”
嶽菲還是那個嶽菲,分析問題還是那麼一針見血。
梁棟在考慮她羅列的可能性的同時,很快就做出了一個有些冒險的決定。
“聽我這麼說,你是不是有些坐不住了?”嶽菲好像一個半仙兒,竟然能猜到梁棟在想什麼,“你是不是打算自己親自去對麵的叢林裡,跟孟氏集團的負責人見一麵?”
梁棟坦然道:
“要真如你分析的那樣,我要是不去的話,孟建良萬一被彆人拉走,咱們就被動了。”
“你要想去,可以,但我希望你做好應急預案,把最極端的情況也考慮進去。”嶽菲道。
“什麼最極端的情況?”
“萬一‘孟氏’被地方滲透,你去了,就是自投羅網。我建議你明天去找優優,讓她帶你去找吳首長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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