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景川官場上空彤雲密布,任誰都能意識到,一場空前絕後的大風暴即將降臨。
如果說曹鼎從一個州長,一夜之間淪為一個通緝犯,是在景川官場炸響的第一顆重磅炸彈,那紀委在孟東全縣乾部大會上當場帶走十六名領導乾部,就是被引爆的第二顆核彈。
紀委一次性帶走十六名領導乾部,其中甚至還包括一位縣長,這在景川曆史上還從未發生過。
就算梁棟大洗牌那一次,也不過是用一種相對溫和的方式,把全州的領導乾部進行輪崗,輪崗之後也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工作罷了。
這一次明顯跟上一次不一樣,是要動真格了!
被紀委帶走的人,有幾個能全身而退?
一時間,整個景川官場,人人自危,就算是州委的那些常委也不例外。
章修齊怎麼都沒想到,他家門口也有人太多,排著隊來見他的這一天。
曹鼎當家的時候,景川州紀委就是一個擺設,不經曹鼎點頭,就算他章修齊立了案,最終也都是不了了之。
而曹鼎要對付的人,通常也用不著他們紀委出麵,州公安局的紀綱,辦事比他們紀委還要方便,動不動就直接把人直接送到裡麵踩縫紉機。
要是級彆夠高,像米秋河、左印這樣的,他們也有拿手好戲,那就是把人送去精神病院。
官場從來都沒有趕儘殺絕一說。
這就像打仗,一方如果把另一方包圍之後,通常都會故意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否則的話,被圍的一方就會困獸猶鬥,包圍的一方就算最終取得了勝利,也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付出慘重的代價。
如果給被圍一方留條活路,他們有了逃生的念頭,就會徹底放棄反抗,一心逃命,這樣的話,包圍的一方就能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
當然,殺神白起算是個另類,不能以常理度之。
梁棟在孟東的時候,就奉行了打壓一派,拉攏一派的策略,打壓了朱永輝,拉攏了茅明。
借此向大家傳遞一個信息,他梁屠夫也並非傳聞中的那樣,梁棟出征,寸草不生。
孟東還有一股勢力,那就是以莊翔為代表的莊家。
在梁棟對付朱永輝的時候,莊家雖然沒有幫什麼忙,卻也是持了默許態度的。
要是放在以前,莊家與曹鼎和紀家,那就是最親密的盟友關係,‘莫甘征地案’也少不了有莊家的影子,紀紋在莫甘掙了一大筆,自然也少不了莊家的好處。
但是,莊家幾乎沒有直接參與其中。
哪怕是現任的那個莫甘鎮黨委書記莊曉鷗,也是莊家見中老鐵路馬上就要通車,才在‘莫甘征地案’發生以後,把他調過去的。
所以,梁棟要調查‘莫甘征地案’,對莊家幾乎沒有什麼影響,而且還能掃除紀家和曹鼎這兩個叛徒,莊家對此也是樂見其成的。
……
紀紋知道,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這些日子她一直都躲在景川職業技術學院的那個神秘小院兒裡。
那個小院兒裡還有一個人——曹鼎!
對紀紋來說,曹鼎現在就是一根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紀紋還真想就這麼把他丟到大街上,任他自生自滅。
轉念一想,萬一他要是被警察抓住了也不行,他知道的東西那可太多了。
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滅口方為上策!
可紀紋畢竟是個女人,倆人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感情,她又怎能狠得下心腸?
算了,就像當初承諾的那樣,把他也帶澳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