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8章_官場那些事兒_思兔 

第1158章(1 / 1)

正是許經緯說出了‘個人崇拜’四個字,堅定了蘇夔用他的決心。

這個四個字,簡直說到了蘇夔的心窩裡!

他來到槐安後,到處都抹不去梁棟的影子,這讓他既憤怒,又無奈。

他一直都在尋找一個借口,一個打擊梁棟在槐安的影響力的借口,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遞枕頭嗎?

梁棟怎麼都沒想到,攻訐他搞‘個人崇拜’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三劍客’之一!

其實梁棟最開始在選擇秘書的時候,第一個考慮的正是許經緯。

許經緯跟程滿倉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一個白白淨淨,文弱儒雅,一個黝黑壯碩,憨厚敦實。

一個鋒芒外露,意氣風發,一個隱忍內斂,腳踏實地。

梁棟也不否認,初出校園的許經緯要比程滿倉看起來更加成熟老練。

但他的這種老練顯然是有人提點的結果,有些太過刻意。

反而是程滿倉,看起來癡癡憨憨,其實一點都不傻,是那種典型的內秀之人。

所以,當時的組織部長姚文慶在推薦兩人的時候,梁棟幾乎沒怎麼猶豫,就選擇了程滿倉。

當然,蘇夔是不會告訴梁棟這些的,梁棟暫時也就無從得知。

至於許經緯成了蘇夔的秘書,梁棟也隻是知道這個消息的一瞬間,心中有些感慨,

不過,一轉身就給忘了。

這樣的雞毛蒜皮小事,還不值得他勞神傷腦。

當蘇夔對梁棟說他是在搞‘個人崇拜’時,梁棟也是愣了一下子,倒是旁邊的陸知行怕倆人撕破臉皮,就摻和道:

“小蘇,言重了!小梁在槐安作出的貢獻,大家有目共睹,即便有個彆年輕人崇拜他,那也在情理之中。上升到‘個人崇拜’的高度,有些言過其實了。”

何義勇也附和說:

“是啊,是啊,梁書記在槐安做出那麼多驚天動地的動作,就連我都有些崇拜他了。但要說他搞‘個人崇拜’,我個人是堅決不會相信的,因為對他來說根本就沒這個必要。他要是想升官,很早的時候就有機會去淮州任市長,但他放棄了,仍舊堅持留在槐安,那時的槐安還不是示範區,沒有升格為正廳級單位。所以他完全沒必要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何義勇雖然這話說得還算公道,這也說明他在有意緩和跟梁棟之間的關係。

現在的何家,真的是虎落平陽,是個人都敢踩他們兩腳。

轉眼間,何義勇在淮州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上就乾滿五年了。

到了何義勇這個級彆,如果後台足夠硬,通常乾個兩三年就提拔了,能乾滿五年的,基本都是那些沒有什麼門路之人。

根據‘黨員領導乾部職務任期暫行規定’,黨政領導乾部在同一職位上連續任職達到兩個任期,不再推薦、提名或者任命擔任同一職務。

也就是說,如果何義勇這次提拔不起來,再乾滿下一個五年的話,如果還不能提拔,就不會再被推薦、提名或者任命擔任同一職務,這樣的話,他就極有可能失去正廳實職職務,轉任一級巡視員。

一級巡視員雖然職級未變,但不是領導職務,手中的權力也就大幅縮水了。

何孝恩成了那副模樣,何孝思又不怎麼管地方上的事,魏家倒台後,錢家對何義勇的態度也是模棱兩可,何義勇現在可謂是山窮水儘,苦不堪言。

可是,如果梁棟要肯幫他的話,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這也是他這一次為什麼屁顛屁顛地跟著陸知行來當說客的主要原因。

何義勇說完,梁棟接著道:

“蘇夔同誌,你給我蓋了這麼大一頂帽子,我是無法接受的。你要說我搞個人崇拜,需要拿出切實的證據來!我們都知道,搞個人崇拜的人,有一個最典型的特征,就是神化自己的形象。申城有一家搞美容美發的企業,他們的創始人就熱衷於搞‘個人崇拜’,他們公司的ogo就是他的頭像,公司裡到處都張貼著他的語錄,下麵的員工更是對他各種吹捧,說他是什麼‘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的‘總狀元’,說他什麼‘開了天眼’,還總結他的‘語錄’,編撰成冊,供員工背誦……我想問問,如上種種,我做過哪一條?剛才路書記和何書記就說得很中肯,有個彆年輕人崇拜我,這種情況應該部分存在,我也不會否認。但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再說了,我都離開槐安了,你還說我搞什麼‘個人崇拜’,有意思嗎?”

‘同誌’這個稱呼,是個很正式的稱呼,黨內政治生活,如黨內會議、民主生活會、學習交流會、批評和自我批評等,都應該以‘同誌’相稱。

但放在非正式談話的過程中,如果有人十分嚴肅的稱呼另外的人為‘某某同誌’時,就是在表達嚴重的不滿了。

剛才蘇夔已經稱呼梁棟為‘梁棟同誌’了,那梁棟也完全沒必要慣著他。

梁棟反駁完蘇夔,又繼續不留情麵地深挖道:

“蘇夔同誌,你要想樹立自己在槐安的威信,完全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做出一些拿得出手的成績,而不是通過踩低彆人,來抬高自己!”

蘇夔剛準備說什麼,梁棟沒給他機會,又緊接著說:

“你要覺得通過踩我能提高你的威望,我也無所謂;你打擊那些我提拔起來的人,培植自己的勢力,我也能理解。但你唯獨不該擅自做主,否定我們以前製定的槐安發展方向。這些東西不是我一個人拍拍腦袋就能搞出來的,是全體槐安黨員乾部集體智慧的結晶,其中也包含了上級領導的監督和指導,更是經受住了時間的檢驗。槐安的崛起,最能說明這一切!我在離開槐安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政策的延續性,最怕的就是來一個新領導,搞一套新政策。你二叔找到我的時候,曾親口向我承諾過這個問題,說你會一如既往的貫徹我的思路。沒想到啊,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到底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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