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遺憾漸漸的成為執念,讓慕清寒變本加厲的羞辱宋稚,仿佛她的存在是他的人生中最大的汙點。
所以後來他登上皇位後第一時間讓她家破人亡,讓宋雅樂為皇後。
想起前塵種種,宋稚眸色沉了下去。
這一世雅樂可要爭點氣啊,至少要率先生出個嫡長子不是。
第二天一早,宋稚便帶著小桃去了生意最好的那家鋪子。
這家鋪子賣的是筆墨紙硯,因此多是文人聚在這裡。
她叫來掌櫃的,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後上了二樓坐下。
這裡正對著門口,樓下的情形可以儘收眼底。
宋雅樂沒有讓她失望,莫約一盞茶的功夫後,宋雅樂便帶著一眾人誌得意滿的來到了這裡。
一進鋪子,她就趾高氣昂的趕跑了所有客人,然後指著掌櫃的和其他的夥計道:“你們都滾吧,這裡以後由本太子妃接手。”
她昨天回去之後得知美妾的消息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今天一早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她想快點增加自己的籌碼為自己爭一席之地。
然而她說完後店裡的人並沒有動彈,不僅沒有動彈,大家還該乾嘛乾嘛,完全沒有要理會的意思。
宋雅樂手指顫抖的指著他們,“你們這群刁奴,來人,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身後的人摩拳擦掌的就要上前,一直撥著算盤的掌櫃的終於抬起眼睛,“就算您是太子妃,我們也隻是正常做生意,怎麼能無緣無故鬨事呢。”
宋雅樂抓狂道:“你耳朵聾了嗎,我說了,這裡今後由我接手,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頂嘴。”
掌櫃的恭敬道:“草民身份雖低微,但也知道一個‘理’字,不能您仗著您是太子妃就要強取豪奪吧。”
“什麼強取豪奪。”
宋雅樂把幾張地契往櫃台上一拍,“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掌櫃的隨意掃了一眼桌上的紙張,笑了,“草民愚鈍,不知太子妃拿張小兒塗鴉做什麼。”
宋雅樂一愣,“什麼小兒塗鴉?”
掌櫃的從容不迫,指著上邊的印章和字稱道:“您瞧,這上頭幾乎全是錯字,不是小兒塗鴉是什麼,況且這印章也不是官府印章,外頭攤鋪上一文錢可以買好幾個呢。”
“不可能!”
宋雅樂驚愕的一把奪過地契,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發現確實如掌櫃的所說。
依次看了其他幾張,也都是如此。
她臉色一白,“怎麼會這樣。”
二樓,宋稚笑的愉悅。
她就知道孫氏一來做賊心虛,二來也從沒懷疑過她會作假,所以拿了這些東西定不會仔細查驗就著急忙慌的塞給宋雅樂。
而宋雅樂因為相信孫氏,就更不疑有他不會看太仔細,頂多數數數量。
結果這一大意,就當成真的前來鬨笑話了。
掌櫃的和煦一笑,把撥好的算盤推到宋雅樂麵前,“這是太子妃方才趕跑客人小店預計的損失,還望太子妃賠付一下。”
宋雅樂麵容扭曲,“你敢讓我賠!”
掌櫃的從容不迫,語氣溫和,“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莫不是太子妃能大過天子?”
宋雅樂哪兒敢接這頂帽子,“你休要胡說八道。”
“若是太子妃不付,草民隻好將損失報給官府,求官府做主了。”
官府知道,就等同於慕清寒知道,皇後知道。
宋雅樂哪兒敢讓他們知道這件事,她氣的咬牙切齒,猛的拽下自己的錢袋扔過去,“好,好得很,不愧是宋稚養的狗,這麼會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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