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宮女上前道：“聖上已等候多時，宋小姐請隨奴婢來。”
高大的禦書房門被打開，在她進去之後又很快被合上。
宋稚剛進去，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麵而來。
不知是不是她進來時帶進了涼風，皇上坐在案前使勁兒咳嗽起來。
李公公慌忙幫皇上拍背順著氣，“皇上，龍體要緊，奴才再讓人重新給您煎藥來。”
“不必了。”
皇上指著案上一碗已經涼掉的藥，“拿走吧，朕這是心病，喝藥也無濟於事。”
“皇上……”
“朕想與宋稚單獨說會兒話，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
李公公還想再勸，被皇上直接打斷。
李公公歎一口氣，無奈的端著藥碗退了出去。
宋稚行了個禮，“不知皇上喚臣女進宮所為何事？”
皇上平複好氣息，緩緩站起身朝宋稚走去，“真沒想到啊，是朕小看你了。”
他目光淩厲，上位者的氣勢一股腦兒壓在宋稚身上，帶著不加掩飾的審視。
“寒兒的死，是你乾的吧。”
宋稚收斂好情緒，“大理寺已經查清，前太子的死與臣女無關。”
“無關？好一個無關。”
皇上聲音沉沉，眼中翻湧著殺意，“他們查不到是他們無能，卻不能洗脫朕對你的懷疑。”
宋稚垂下頭，不卑不亢，“臣女冤枉。”
“朕心裡有數，你不必做戲給朕看。”
皇上慢悠悠圍著她轉了一圈，“寒兒的確不堪大用，也無才智，他雖然糊塗退了與你的親事，卻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說著說著，皇上情緒猛的激動起來，“可你卻因為這點小事懷恨在心殺了他！你知不知道，他是朕與她唯一的兒子，他是她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你怎麼敢！”
說完最後一個字，皇上再次大咳起來。
咳了好半天，才將將止住，“你殺了他，你真該死。”
看著皇上這模樣，宋稚心底忍不住翻個白眼，就這陣仗，他死了她都死不了。
更何況有上一世的結局，慕清寒早已與她是不死不休的死敵，注定無法和平共處。
上一世她敗了，所以家破人亡。
這一世她先下手為強，保住自己和家人的命。
這有什麼不對。
難不成真要等到慕清寒傷天害理後才能去製止反擊？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宋稚心裡吐槽，麵上卻依舊道：“皇上息怒，這件事真的與臣女無關。”
隻要她不承認，皇上就不能用這件事治她的罪。
傻子才承認呢。
見宋稚油鹽不進，皇上氣的嘴角抽動，“你以為這樣朕就把你沒辦法了嗎？朕要你死不過隻是一句話的事。”
“皇上，臣女冤枉。”宋稚依舊重複著這一句話。
若皇上真打算不問青紅皂白賜死她，就不會大費周章的讓她進宮。
“你！”
皇上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著，“如果你從實招來，朕可以饒你不死。”
宋稚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皇上，這件事真的與臣女……”
“夠了！”
皇上再也聽不下去了，“你翻來覆去就是這兩句話，能不能換一換。”
宋稚想了想，一本正經，“皇上，臣女是清白的。”
皇上險些沒背過氣去。
他伸出一根手指顫抖的指著宋稚，“你彆以為朕真的不敢動你，來人……”
“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忽而，門外傳來皇上的通傳聲。
皇上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道：“滾！”
然而皇後可不管那麼多，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臣妾聽說您讓宋稚那個小賤人進宮了，求皇上讓臣妾進去親手殺了她替皇兒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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