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宋塵風不待見自己,謝吟吟識趣的就要繞過他走。
誰知下一秒,宋塵風主動叫住她,“謝姨是吧,我們能聊一聊你和爹以前的事嗎?”
夜涼如水,在這個沒有京城繁華熱鬨的小鎮裡,大家心懷心事。
唯有江神醫笑眯眯的坐在窗台上賞月,他的一條腿耷拉在窗外,酒葫蘆不離手。
好似隻要有酒,這世上便沒有什麼煩心事。
不知謝吟吟和宋塵風在院子裡聊了多久,宋塵風告辭回房間時,腳步有些虛浮。
他的臉色極其難看,在謝吟吟口中,他了解到了一個和認知中完全不一樣的孫氏。
在他的印象裡,雖然孫氏對妹妹不好,但也是一個手無寸鐵沒有害人之心的婦人。
可謝吟吟她講述了十幾年前孫氏那些所作所為,講述了她如何心狠手辣的毒害父親、將她毀容,他才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自己這個母親。
他徹夜難眠,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心力交瘁時,一道黑影從梁上落下。
宋塵風反應極快,一個翻身將床頭的佩劍握在手中。
黑影卻隻是停留在房間中央,用沒什麼情緒的聲音道:“主子說,公子可先帶孫氏的骨灰回京城。”
宋塵風警惕不減,“你主子是誰?”
黑影道:“宋稚。”
黑影說完便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
宋塵風脫力一般的歎息一聲,他知道宋稚不是趕他走,而是在給他留時間讓他消化這些事。
以他現在的心態,很難毫無芥蒂的和他們相處。
他覺得空氣有些壓抑,索性聽從宋稚安排收拾好東西騎上馬連夜往京城趕。
寂靜的深夜裡,馬蹄聲在長長的街道上漸行漸遠。
二樓上亮著油燈的房間中,宋陽目送宋塵風直到長街遠處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宋稚道:“夜裡風大,您身體還未痊愈,早些休息吧。”
宋陽關上窗戶坐到宋稚對麵,“爹知道你想讓塵風先回去一來是怕吟吟和我相處起來尷尬,二來是想讓他自己再去京城聽聽孫氏乾的那些事,讓他心裡有個斷論,你想的很周到,稚兒,委屈你了。”
宋稚笑笑,“他要堂前儘孝我不攔著,如果他及時看清孫氏為人想通還好,若也和孫氏一樣眼盲心瞎為難我們,我不介意再失去一個哥哥。”
“自然,孫氏做的那些事人神共憤,隻要是正常人就不會站他那邊。”
宋陽慈愛的看著宋稚,“為了我你這段時間也沒休息好,我先回房了,你趕緊休息。”
“好。”
宋稚笑著應下。
不多時,油燈熄滅,整個房間陷入寧靜。
第二天,大家都默契的沒有提及宋塵風。
因為宋陽和謝吟吟現在都還需要治療調養,所以接下來宋稚並沒有忙著讓大家回京。
直到過了七八天宋陽沒什麼大礙後,一行人才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江神醫因身份特殊沒有和他們一起走,小老頭讓阿鸞給酒葫蘆灌滿酒後瀟灑離去。
瀟灑不過幾步,又折回來煞有其事的對宋稚道:“桃花釀我姑且算一個條件,小稚兒,彆忘了你還欠老夫兩個條件。”
宋稚哭笑不得,“忘不了忘不了。”
“好,等明年開春老夫去找你。”江神醫心滿意足的離開。
謝吟吟臉上的傷治的差不多,隻需日日塗抹他留下來的祛疤膏即可。
不過因為臉上還是有很深的痕跡,她依舊遮著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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