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打草驚蛇耐心觀察,發現這些人全都帶著大把火折子藏到房間各處。
王瀾之這是真想把她們趕儘殺絕啊,甚至罔顧無辜之人的性命。
那麼多火折子堆起來,隻要遇見明火,火舌席卷起來幾乎是瞬間的事。
到時候裡應外合樓裡四處起火,撲都撲不滅,比倒油燒可省事得多。
而且這樣做現場沒有油脂氣味,也不會留有油脂痕跡,後續在外人眼裡這火也不過是樓裡的人自己不小心打翻燭台引起失火,根本不會想到是有人蓄意為之。
多好的算計,既達到目的,始作俑者還能完美隱身。
宋稚眸光越發清冷,命人悄無聲息將火折子裡的硝石全部拆開倒出來,再全部安好放回原處。
第三天,許是對方估摸著準備的差不多了,便選了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準備動手。
無數黑衣人從天而降,精準摸進先前存放火折子的房間。
當他們點燃自己帶的一堆火折子扔進去時,卻發現火苗並沒有像預想的那樣迅速竄起來。
心理素質差點的黑衣人頓時慌神,心理素質好的則是去檢查情況。
當他們看到被拆過的火折子後,神情一緊立馬就要逃跑。
然而已經晚了。
雲水悠悠燭火瞬間燃起,每個房間都亮同白晝。
門被人從外邊踢開,無數弓箭手整齊劃一對準那些黑衣人,就連外圍的房頂上,也儘是弓箭手將這裡圍了起來。
雲水悠悠現在就像是一個隻進不出的漏鬥,現在,一隻蒼蠅也彆想飛出去。
那群黑衣人見勢不對彼此看一眼,正欲拚死反抗,就看見一身狼狽的王瀾之被推了進來。
借著燭火,宋稚笑容可掬,“王丞相,好久不見。”
王瀾之難得露出陰鷙以外的神色,整個人又急又怒,“宋稚,是你!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隨意擄走朝廷大臣,是要反天嗎?!”
宋稚笑容不減,舉起手指動了動,讓仆人搬來個椅子放在麵前。
她坐下去後端起茶喝一口才不緊不慢道:“擄走朝廷大臣?你確定現在要以丞相的身份和我交談?”
王瀾之臉色變幻莫測,好半天才平穩住呼吸道:“你什麼意思。”
“你不用和我裝傻,從你昨天安排人進雲水悠悠開始,一舉一動都在我掌控之中。”
宋稚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
“你放心,每一環我都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今天想要做什麼,真拿出來放在台麵上,也不知道皇上知道了會怎麼看待這件事啊。”
提到皇上,王瀾之臉色一變,“你和雲水悠悠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宋稚挑眉,“我自然是替人做事,至於是誰,你不需要知道。”
頓了一下,她尾音上挑,“你隻需要知道,你眼下落到我手裡,還是談談怎麼解決這起恩怨吧。”
宋稚臉上掛的笑意就沒有淡過,可宋稚笑的越燦爛,王瀾之心裡就越感到發毛。
以前他從未將宋稚放在眼裡,就算是之前找上門,看中的也是宋陽這個背景。
現在,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笑眯眯的女子。
“你想怎麼樣?”
到了這一步,王瀾之怎麼會不明白宋稚就是故意挖了個坑在這裡等著他跳。
人家早就知道了他的計劃,卻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讓人去做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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