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道:“你現在還要繼續管他的事嗎?”
“不管了,我瘋了才繼續管這種人。”
小桃當即擦乾眼淚回去收拾東西準備跟著宋稚回府,這時隔壁院子鬨哄哄的聲音逐漸削弱,隻能隱隱聽到女子的哭啼聲。
不大會兒,這邊的院門被人敲響。
“表妹,你在裡邊嗎?”
方寧充滿歉疚的聲音響起。
宋稚沒有出聲,敲門聲再次響起,“桃桃,我知道你在裡邊,你開門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可不可以先聽我解釋解釋。”
小桃聽到門外的動靜從屋子裡出來,宋稚努了努嘴,“來找你了,開門?”
小桃憤恨的咬牙,“彆理。”
說著繼續回去收拾東西。
門外方寧卻不死心,見門沒開唱起了苦情戲,“桃桃,我知道我不該瞞你、不該騙你,可我是有苦衷的啊,若不是活不下去了我怎麼會出此下策。”
說完停了半晌,似乎在觀察裡頭的動靜。
沒聽見響動,失望的加大了聲音,“桃桃,其實我身患絕症快死了,來京城隻是為了見你最後一麵,撒這麼多謊也隻是希望自己最後留給你的是光鮮體麵的少年郎形象。”
小桃收拾好從屋子裡走出來,正好將他這番話聽的真切。
宋稚挑眉道:“他說的你信不信?”
小桃呸了一聲,“這狗東西嘴裡沒有一句實話,我絕不可能再信他。”
說著將包袱往宋稚手裡一塞,提起廚房的潲水蹭蹭蹭幾步就走到門口。
她打開門,方寧還以為自己這個苦肉計又成功了,露出喜色正欲上前,一桶臭味熏天的潲水劈頭蓋臉就潑在了他的臉上身上。
這個季節的潲水味道經過發酵殺傷力十足,哪怕宋稚隔了那麼遠也還是被熏的後退了好幾步。
作為靠的最近的小桃反而因為沉浸在憤怒的情緒中忽略了這濃鬱的味道,她指著方寧鼻子道:
“狗東西,畜生不如,老娘最看不起你這種不學無術一肚子壞水的人了,你這種人就該一輩子爛在泥裡,以後彆再找我,否則我見你一次潑你一次。”
方寧這些時日已經習慣了乾淨體麵的樣子,乍一下被潑成落湯雞,整個人愣了好大會兒。
他笑容僵在臉上,身上滴著油湯,幾片綠油油的菜葉子貼在他頭上,看起來狼狽滑稽又貼合他喜當爹的身份。
“你…你……”
方寧臉色巨變,氣的渾身顫抖語無倫次。
他舉起手想要朝小桃扇過去,但許是被女護衛們教訓多了,下意識又把手收了回來。
隻得站在那裡無能狂怒,使勁兒踹了幾腳門檻。
小桃抱著胳膊道:“省省吧,就你這種貨色,踹壞門檻都賠不起。”
身後宋稚驚訝,沒想到這丫頭還挺毒舌。
這句話果然諷刺的方寧臉色鐵青,不過他依舊擋在門口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調整幾次呼吸後,他突然放低身段道:“桃桃,現在解氣了嗎?如果沒解氣你可以繼續潑我,我不會有任何怨言。”
宋稚嘖嘖感歎,這麼厚的臉皮,怎麼不算是人才呢。
好在小桃前所未有的清醒,她一腳踹在方寧的小腿上“滾遠點吧你。”
宋稚甚是欣慰,微笑點頭。
方寧痛的抱起腿在原地齜牙咧嘴的跳,這時,身後忽然傳來女子不悅的聲音,“你這外室不過是仗著有碎銀幾兩,怎麼敢這般傷害夫君!”
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衣裙單薄的女子搔首弄姿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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