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淫賤的目光不懷好意的打量起宋稚,抬起下巴虛弱道:“就算尊貴如宋小姐,以後不還是要安於內宅臣服於男子胯下。”
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他加重了語氣,“彆說宋小姐,母儀天下的皇後不都要看男子的臉色行事,這世道如此,你若是不服便與老天爺去爭辯個輸贏吧。”
他想大肆嘲笑,卻因為連續餓了很多天笑不出聲,隻是咧開嘴雙肩劇烈顫抖著。
笑夠了,他目光掃過宋稚纖細的腰肢,“宋小姐還沒嘗過男歡女愛吧,那滋味可真是令人欲罷不能啊,宋小姐想不想試……啊!”
劇烈的慘叫聲響徹雲霄,方寧痛苦的在地上翻滾,有血透過他的指縫落下,在石板上綻開。
不遠處,一截鮮紅的斷舌掉落在塵埃中。
宋稚好整以暇的拿出手帕為手中的匕首擦拭血跡,目光看都沒有看方寧,不緊不慢道:“知道嗎,這是我割過的第二個舌頭。”
方寧眼中升起恐懼,好像這才突然意識到眼前的人並不是他以往接觸的普通女子,她捏死他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他想說什麼,可發出來的隻有含混不清的嗚咽聲。
宋稚將匕首收好,一字一句道:“女子不會一直如此,老天壓製女子隻能困於後宅,那反了這天又如何。”
至少,她絕不會隻困於後宅。
她要為萬萬千千女子開出那條滿是荊棘的路。
忽而,她想到了慕南祁。
她一直屬意他坐上皇位,想要與他並肩前行了卻前世遺憾。
卻忘了他也是一個男人。
一個,從小就接受男權至上思想的男人。
他真的會認可她的這些謀劃嗎?
縱然她將所有發展的勢力都牢牢抓在手裡,卻依舊無法去賭人心的恒久。
她要的不僅僅是開辦女子學堂,她要的從來都是女子亦可作為一片天。
宋稚眸光閃了閃,轉身走出破廟。
而她出去後,兩個妹妹和秦月進入了破廟。
不知裡頭發生了什麼,不大會兒就傳來方寧歇斯底裡的怒吼聲,隻是沒了舌頭,他隻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宋稚猜方寧已經進入了生命倒計時,這本也是她默許的。
隻有死人,才不會擔心他後續再可能會翻起風浪。
雖然方寧無用,但她並不想放任這麼個隱患在外。
天上烏雲翻湧,一陣一陣的風拂麵吹過。
風聲太大,破廟裡的聲音已經逐漸聽不清。
“在想什麼。”
忽而,泠泠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高大的身影穩穩擋在風口。
宋稚抬頭,見慕南祁不知何時出現,他繃著一張帥臉,看著她的目光滿是深意。
宋稚笑笑,儘量將自己語調放的輕鬆,“阿祁心悅我,會為了我做到什麼地步呢?”
慕南祁不動聲色反問,“你想讓我做到什麼地步?”
她狀似無意道:“我來做皇帝好不好?”
兩人無聲對視,風從他身上吹過,吹的衣衫獵獵作響。
她們眼裡清楚的倒映著彼此,能從對方眼中看到出奇的認真。
慕南祁沒有說話,僅有風聲從耳畔喧囂而過。
許久,就在宋稚以為他不會回答快要放棄的時候,一聲輕笑打斷了這場凝視。
“還以為你會隨意說兩句糊弄我,不會說實話呢。”
慕南祁看起來比方才輕鬆了許多,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如果可以,希望阿稚永遠對我這樣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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