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我算什麼先生!”
秦瑱見狀,上前扶起了曹昂道:
“你我相差不過四歲,我曆來把你當做兄弟,豈能行此大禮?”
“更何況你是曹公長子,豈可隨我而去?”
“如今要破此局,還需你留在此地,至於成與不成,且看天命!”
“即是你不欲前去叫於禁,我這裡有三條應對之策,你且依計行事,或可保曹公無恙!”
說著,他回身來到了案前,提筆洋洋灑灑寫下了三條對策。
“這三條對策,你務必謹記,今我將掛印而去,你不得讓外人知曉!”
“若你敢四處宣揚,那你我無論師徒之情,還是兄弟之誼,都將止於今日!”
看著秦瑱遞過來的布帛,曹昂一時已是淚眼朦朧。
心中感動,無以複加。
秦瑱對他曹家當真仁至義儘了。
即便曹操如此冷落,可臨行之前,秦瑱依舊在儘心儘力的獻策。
相較來說,現在曹操尚在營帳之中沉迷女色。
換做誰來,誰心理不委屈?
念及此處,曹昂心中悲痛,伏地再拜道:
“是我曹氏對不住先生,昂為人子,不應責父,隻能以此禮,還敬先生,還望先生見諒!”
“若有朝一日,昂若掌權,必迎先生歸來,再敘師徒之情!”
“好,好,好啊!”
秦瑱見狀,一時也是有些傷感的一笑,再度扶起曹昂道:
“子脩休要做小女兒態!”
“今日離去,來日未必沒有再見之時!”
“待來日相見,你我一醉方休便是!”
“是極是極!真有那日,昂必尋得先生一醉方休!”
曹昂強自擠出了一抹笑容,隨之又問道:
“但不知先生何時啟程?往何路去?”
“待昂整備兵馬,送先生一程罷!”
秦瑱再度搖了搖頭道:
“無需如此,公子萬金之軀,若是大張旗鼓,必引得張繡警戒!”
“我自備幾匹快馬,即刻啟程,帶上隨從,便往許昌自去即可!”
聽著秦瑱馬上就要走,曹昂心中又是一痛,忙道:
“此去許昌,亦有數百裡之遙,途中賊亂甚多,待弟子備些親衛糧草,安排人手護送如何?”
秦瑱笑著回身背上了行裝:
“休要再言,我有元直護送,些許賊亂,不必煩憂!”
“子脩莫非忘了,我早已言說,不可張揚,還帶什麼親衛?”
可曹昂一聽這話,便是一驚道:
“元直竟也要隨先生而去?”
元直,自然不是名字。
在東漢末年,有兩個名人字元直。
一個是荊州天才周不疑。
另一個,則是潁川遊俠徐福,而現在已經改名的徐庶。
說起秦瑱與徐庶的相識,也是巧合。
因是多年前徐庶犯事,隱姓埋名逃往,正好遇到了前去投靠曹操的秦瑱。
兩人就此結成好友,在秦瑱的勸解之下,徐庶棄武從文,跟從秦瑱學習,二人年齡相仿,亦師亦友。
隻不過相較於秦瑱來說,徐庶並未出仕,一直都在秦瑱身邊充作佐吏。
曹昂作為秦瑱的弟子,自然知道徐庶此人亦有大才。
雖然比不上秦瑱,卻也是少有的人才!
如今聽著徐庶也要離去,曹昂心中已是越發悲涼。
看著曹昂模樣,秦瑱搖了搖頭道:
“元直早就欲去了,若非我苦苦相勸,決計留不到今日!”
“如今我去,他如何肯留?”
二人正說話間,隻見一青年文士行入營帳,對著秦瑱便是一拱手道:
“軍師,馬匹已經備好,我等可以出發了!”
來人正是徐庶,束發短須,背負長劍,一身勁裝。
見徐庶已至,秦瑱便拍了拍曹昂的肩膀道:
“瑱去也,公子務必小心!”
說著,他便將印信懸於案上,朝著營外行去。
曹昂站在原地,看著秦瑱掛印而去,已是淚流滿麵,泣聲不止。
如此奇才,他父親竟不能用,著實為一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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