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軍得勝,當乘勝追擊,不可再如此荒廢時間啊!”
呂布見狀,卻是搖頭一笑道:
“吾知玄德得勝心切,然則昨日吾回去思慮之後,念及現在既然擊破袁術大軍,我等自當南下淮南劫掠一番才是正道。”
“雖說應了玄德要助取相縣,可終究當以國事為重。”
“至於錢糧一事,倒是已經清點清楚,理應交與玄德,可吾思慮我軍南下必要糧草輜重,又是一路進軍。”
“不妨先留在我軍中,待來日擊敗袁術之後,再行分割如何?”
“若玄德願意南下,則我等即日便可南下。”
“若玄德不願南下,自可前去奪取相縣,吾願助玄德一月糧草輜重,如若不成,還可回來與我等一道進軍,布必掃榻相迎!”
他這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韓暹二人連連點頭。
趁機南下劫掠,正對他們胃口!
與之相比,現在分不分贓,也就不重要了!
劉備聞此,卻是皺眉不語。
他知道呂布會賴賬,但沒想到呂布會這麼賴。
他自然是不可能南下劫掠的。
呂布這麼說,就是在逼他作出決定,要麼拿著一個月糧草走人,要麼昧著良心一道作惡。
至於奪取相縣之後,那些錢糧如何處置,顯然是與他無關了。
饒是心中早有準備,他也是不由暗道呂布無恥。
思考了一會兒,劉備搖頭道:
“劫掠百姓,備不願為之,願自取相縣!”
這個回複,亦不出呂布所料,他自是撚須笑道:
“既然這般,玄德自歸,現在我便撥萬石糧草過去!”
他知劉備兵馬不過萬餘,一人一日兩斤,一月也就五千石左右,索性加倍與之,堵住劉備之口。
劉備心中不滿,卻不分辯,徑直行出府來。
王楷見之,再度上前道:
“不知使君議得如何?”
劉備見其嘴臉,裝作不願與之牽扯,微微搖頭,邁步而去。
王楷見狀,急忙跟上,問起緣故,劉備方才歎道:
“溫侯欲南下劫掠,備不願隨之!”
“便與我萬石糧草,欲讓我自取相縣,不日將去!”
聽說劉備要走,王楷心中越發疑惑。
陳宮不是言說劉備還有謀劃麼?
怎麼就要走了?
這可不是秦瑱的風格啊!
要按秦瑱的脾氣和謀劃,欠東西敢賴賬?
能給你扒一層皮下來!
他正疑惑,劉備見其模樣,又道:
“先生不是言說要去看我軍師麼?今當速去,恐明日我軍便要啟程!”
王楷一聽,心想是不是秦瑱,見到便知,當下點頭,跟著劉備便朝著軍營之中返回。
一路進得中軍,任由劉備帶路,行至一座營帳前方,還未入內,便聽一陣咳嗽聲音響起。
劉備聞言,急忙進帳道:
“軍師,你怎的起身下榻,不是說要好生將養麼?”
“如此下去,何日才能好得?”
王楷跟其入帳一看,隻見劉備扶著一個高個青年,比劉備還高出一個頭來,模樣生的頗為周正。
不過就是臉色有些蒼白,似乎真有病症。
他剛一入帳,青年便搖頭道:
“咳咳咳,現今我軍無糧,非得溫侯糧草難以為繼,不知主公可將糧草要來?”
劉備聞言,搖頭歎息道:
“溫侯給了萬石糧草,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唉,溫侯堂堂大將,豈可如此?”
那青年微微一歎,又抬眼看向了王楷道:
“不知這位先生是?”
王楷細細打量其長相一會兒,就是心中暗歎,陳宮終究還是猜錯了!
人家劉備這軍師,哪裡就是秦瑱了!
雖然模樣也長得不錯,可卻全無秦瑱風範!
當下,不等劉備介紹,他就拱手道:
“在下兗州王楷,現任溫侯麾下從事!”
“聞先生乃兗州人士,特來一見,不料先生竟病重如此!”
“早知這般,我便不來叨擾了!”
青年見狀,微微一笑道:
“早聞先生之名,恨不得見,今日一見,果然風采不凡。”
“奈何身體有恙,不便見客,還望先生海涵!”
“無妨,無妨!”
王楷見其不是自己想見之人,也沒了交談心思,連連笑道:
“早知這般,我便不來叨擾了!”
“罷了,即是先生不便見客,我這便離去就是!”
說完,他向劉備拱了拱手,隨之退去。
腳步之間,也輕快了不少,不管這王禾是誰,隻要不是秦瑱就好。
可他那裡知道,他剛走出營寨不久,那青年就將臉上脂粉抹去,對劉備笑道:
“主公,不知末將方才演得如何?”
此人,正是劉備麾下小將夏侯博。
因昨日聽了秦瑱的計策,劉備便在軍中尋了許久,正好遇到夏侯博巡營,他見這小子生的高大俊朗,和秦瑱相差不大。
索性就扮秦瑱的重任交給了此人。
沒想到夏侯博還真演出了秦瑱的幾分神韻!
劉備滿意的笑了笑道:
“乾得不錯,當計你一功!”
說著,他又四下看著,詢問道:
“但不知軍師何在?”
現在雖然解除了一個隱患,但他心中還有事,隻想找到秦瑱商量。
夏侯博聽能計功勞,自是咧嘴一笑,又聽詢問,忙道:
“軍師正在主帳,與三將軍、橋將軍等議事!”
“吩咐在下,若主公要見,便往主帳前去!”
聽著秦瑱和張飛、橋蕤議事,劉備不由一陣好奇,秦瑱曾說橋蕤有用,莫非是在商議奪取相縣?
如此想定,他忙朝著主帳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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