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跪到小床前,單手扶著小床的欄杆,另隻手捂著自己的嘴鼻,生怕驚擾了孩子,憋著聲掉淚。
她仍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明明都做得很完美了,明明一切都是按照自己之前設想好的發展完了,可眼淚還是不聽話地流,這顆心也如萬箭穿心般地痛。好痛好痛。
“啊……”她痛得也像是憋得哭出一聲後,雙手捂住嘴鼻,整個身子都弓了下去,顫抖著、憋著氣地哭……
——
當天晚上七點半,徐晨升被明坤市分部的人載著抵達了雲亭。
看著略顯破舊的縣城,徐晨升眼中卻是一種熟悉感,轉頭問身邊的李靈芝:“像不像小時候的漢江市?”
“嗬,像……但是,跟高中時的省城不一樣。”李靈芝說。
聽到李靈芝提及高中的時候,徐晨升眼中的光瞬間消失,轉頭看向窗外的小城風景,腦海中晃蕩著李靈芝高中時的模樣。
“我沒有彆的意思,你彆亂想。”李靈芝微笑說。
“嗬……”徐晨升微笑說:“時間過得真快,十七年了吧。”
“嗯。”李靈芝輕輕應聲,問:“我是不是老了很多?”
“我們都還年輕。”徐晨升看向李靈芝的臉,四目相對的時候,眼神雖然還算深沉平穩,可內心裡的情感早已湧動得快控製不住了。
“徐總,”副駕駛的分部老總,有些慚愧地說:“雲亭縣的情況您也可到了……這是我們能找到最好的地方了。這是他們雲亭縣官方接待貴賓的賓館。”
徐晨升轉頭看了眼‘雲亭賓館’,是個裝修還算可以的古風賓館,“行,住下吧。”
下車後,工作人員去辦理入住手續。
徐晨升單獨帶著李靈芝去大廳吃晚餐。
分部經理想趁著這個機會跟領導套近乎,但是,看到徐總跟美女單獨進餐,也識趣兒地放下房卡後,滾去一邊兒去和司機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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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雲亭縣的特色菜吧?剛才點的時候,就沒見過。”徐晨升指著眼前的菜,“快嘗嘗。”
“哦。”李靈芝笑著夾起菜,嘗了一口後,笑著說:“挺好吃的。”
“再嘗嘗這個。”徐晨升很是熱情地招待說。
李靈芝又嘗了一口,剛要說話時,服務員又端上一個菜來。
“太多了,吃不了的。”李靈芝說。
“還有呢……第一次來雲亭,怎麼也得嘗嘗這邊的特色菜。快吃,多吃點,記得你以前吃得比我都多。”
“那是以前……”李靈芝的聲音忽然低了很多,眼神不再掩飾地柔弱下來。
“你是在擔心肖波嗎?你放心,我會找蔣震好好聊聊的。”徐晨升說。
李靈芝輕輕搖了搖頭,“跟他沒關係,沒想他的事兒……”她說著,轉頭看向吧台的方向,“喝點兒酒吧?嗬,忽然想喝點酒了。”
“喝醉了怎麼辦?”徐晨升笑著問。
“你沒見我醉過嗎?”李靈芝毫不掩飾內心的複雜,用一種非常特殊的目光盯著徐晨升。
徐晨升嘴角的笑慢慢墜落,眼中帶著隻有李靈芝能懂的深意對視片刻後,慢慢轉頭衝著路過的服務員問:“你們這兒有什麼酒?”
“白酒、啤酒、紅酒,先生要哪一種?”男服務員問。
“紅酒吧……最好的。”徐晨升說。
“白的吧…就喝你出國前,我們在一起發誓時喝的那個酒……”李靈芝說著,轉頭問服務員:“有二鍋頭嗎?京城二鍋頭。”
曾經年輕時,不知酒滋味。
在喝過那麼多的美酒之後,才發現曾經的低檔酒是那麼地苦澀。
二鍋頭的衝勁很大,徐晨升喝了一口之後,就覺得嗓子火辣,趕忙吃了口菜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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