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波聽到“省委調查組”這幾個字眼的時候,心裡不由就恨意叢生。
想到來南雲之後遭受的打擊,內心裡的報複欲望就異常強烈,對利益的渴求更是達到了頂峰。
“齊省長好記性呢……”肖波笑著說。
“齊省長喝酒嗎?”蔣震問。
“我不喝……不過,我這人喜歡看彆人喝酒。”齊立勝微笑說。
這話意思還不明顯嗎?
——是想要讓我蔣震灌肖波酒,讓他酒後吐真言啊!
“肖總,喝一杯?”蔣震問。
“你們都是領導,你們怎麼說,我怎麼聽就是了!喝!”肖波一臉坦然地笑著說。
蔣震拿過酒來,給肖波倒上酒之後,便開始了三個人的客套交流。
人都是這樣,哪怕你意圖明顯,也不能上來就跟開會似的滔滔不絕地說。
先彼此認識,繼而彼此融洽之後,才能將心裡的事兒給挑到明麵上來聊。
酒過三巡,三人仍舊是聊著些不輕不淡的話題,齊立勝也從肖波的言談舉止中大體摸索出這個人的品質。
“嗬,咱們也聊了半天了……”齊立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放下茶杯說:“肖總,不知道未來在南雲這邊,有什麼打算啊?”
“拿錢走人啊!”肖波喝興奮後,一攤手說:“我他媽的是看透了!你們南雲的政商環境放眼全國,都是最他媽牛逼的啊!我一來投資的,竟然被你們給活生生給抓了起來,還關了那麼多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肖波是真怕了啊!所以,這次我來南雲,實不相瞞,就是來找付國安要錢的!”
“如果他不給你呢?”齊立勝笑著說:“我跟付書記認識這麼多年,他可不會輕易妥協啊。”
“嗬……”肖波冷笑一聲後,慢慢抬起頭說:“齊省長,您就被跟我繞了吧?說實話,蔣震這次叫我過來是什麼事兒,我現在心裡跟明鏡似的。您呢,也彆覺得我這人說話難聽……您應該知道,我丈人李承民那也是省委書記,我對你們這些領導非常了解,所以,您呢也彆怪我肖波說話大老粗,我呀就這麼個脾氣。”
“咳咳!”蔣震覺得肖波跟喝醉了似的繞啊繞的,趕忙提醒道:“說事兒就說事兒,繞那麼遠乾什麼啊?”
“嗬……”肖波不屑地盯了蔣震一眼後,轉頭看向齊立勝說:“齊省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天這頓飯吃好了的話…是合夥飯,吃不好的話就是鴻門宴了吧?”
齊立勝其實並沒有這麼想。
對於他這個層次的人來說,一切都是“穩”字當頭。
但是,若說他不想當這個省委書記,那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自己歲數擺在這裡,倘若今年能乾上書記的話,離副國級就更進一步。
可問題是,自己就是扳倒了付國安,這個省委書記就一定是我齊立勝的嗎?
所以,還是要“穩”。
作為領導來說,在事物上要占據主動權,可在這種對抗上要讓他們這些人“衝鋒陷陣”,自己不到關鍵時刻是不可以站出來。
甚至,表態都不能表態。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齊立勝微笑說:“我隻知道你跟付國安因為在雲亭的礦產事情上有過節,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聽到齊立勝這麼說的時候,蔣震就感歎這個老獵手的狡猾。
之前還覺得他會想方設法控製住肖波這隻狐狸,現在看來,他隻想坐山觀虎鬥,絲毫沒有想掌控全局的意思啊。就這麼個魄力,怪不得會一輸再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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