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聽到陳二牛的聲音,趕緊起身迎了出去。隻見陳二牛和夏三虎兩人來了。一個手裡抱著一個禮炮,另外一個手裡則著一個塑料袋,裡麵裝的全是冥票。
夏建一拍腦門,他這才想起。今天是初三了,他們說好的要去趙紅的墳上燒紙,順便把擺在夏建家裡,趙紅的牌位也一起給燒了。
夏建猶豫不決,有點下不去手。陳二牛二話不說,找來了個大蛇皮袋,一古老的把趙紅的牌位,以及她的照片,全塞進了蛇皮袋裡。
然後衝夏建說:“把窗戶打開,阿姨說了,這間房以後就是客房,不許再燒紙了”夏建這才明白了過來。這一切原來都是他媽在後麵安排的,否則陳二牛也不會這麼上心。
趙紅的墓墳就在西坪村蔬菜種植大棚的後麵。因為經常有人來打掃清理,所以她的墳堆圓潤飽滿,上麵連一棵野草也沒有。
墳墓兩邊栽的鬆柏已經長的鬱鬱蔥蔥,感覺站著兩排人。微風吹過,鬆柏枝頭微動,好像在朝他們招手問好。
先是點香,點蠟,然後就是燒冥票。等火勢一燒起來,陳二牛便把趙紅的木牌位放在了火上,火焰頓是便竄了起來。
“放炮!”隨著陳二牛的一聲指揮。一旁早都做好準備的夏三虎,便點燃了他抱來的大禮炮。隨著震耳欲聾的炮聲響起,夏建的心也有一種騰飛的感覺。
他們給趙紅燒了很多的紙票,整個過程夏建都是一臉的茫然。他不知道燒這些到底有沒有用,但是他心裡非常的清楚,這是大家的一片心意。
從趙紅的墳上回來時,夜幕已降臨,村裡又響起了最後一輪的禮炮聲。過了今晚,這放炮的人會越來越少,意味著春節已經過完了。
從馬豔家回來的孫月娟,一臉的高興。夏澤成就更不用說了,他幽黑色的臉膛微微發紅,而且一看到夏建,便衝著他嗬嗬直笑。
“喲!這是喝了兩杯啊!”夏建看老爸如此高興,他也不好掃他的興。便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夏澤成先是搖了一下頭,然後才哈哈大笑道:“不錯!你嶽父這個人我接觸的少,沒想到我們今天一見麵,都覺得挺投脾氣。他是個豪爽人,而我是個爽快人,這門親事結對了”
“你爸啊!什麼都好。就是喝上兩杯酒後,便開始胡言亂語,擋都擋不住”孫月娟有點抱怨的說道。
夏澤成一聽不樂意了,他瞪著眼睛吼道“你這老婆子,一回來就給兒子搬弄是非。什麼叫胡言亂語,我說的難道不是實情?”
“媽!爸說什麼了?”夏建有點不解的問道。
孫月娟有點生氣的搖了搖頭說:“你爸說你以前領回來了好多個女朋友。不是乾部就是大老板,可他一個也看不上。你說他說的這是什麼?”
“說的什麼?這說明我兒子挺有本事,另外襯托出他家的馬豔更優秀唄!你連這話的意思都聽不懂。你難道沒有看到我說這話時,馬東山都樂成什麼樣了”夏澤成借著酒勁,邊說邊比劃,高興的像個小孩子。
孫月娟冷哼一聲說:“滾到炕上睡一會兒,懶得跟你在這兒瞎扯!”
夏澤成畢竟上了年紀,這喝點酒難免會困。老婆這麼一說,他倒是聽話,還真去睡了。
“媽!談的怎麼樣?”夏建這才有機會問問正事。
孫月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這也許就是緣分,走了那麼多的彎路,我才發現,該和誰在一起,那是躲不開的”
“哎呀!不說這個了,還是談談正事。我明天就要走了,這一走還真夠忙的,你們有什麼事就打電話”夏建趕緊打斷了老娘的感慨。
孫月娟:“哦!”了一聲說:“談好了,結婚時間暫且定在了五一。到時候根據實際情況再說。不過我可告訴你小子,馬豔不錯,她的父母也不錯,所以你得好好珍惜,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孫月娟說著,臉色一正,感覺十分的嚴肅。夏建嗬嗬一笑說:“知道了!這個還要你說”
“就是讓人心裡挺過意不去的。你嶽父也太爽快了,不定婚,也不要一分錢的彩禮,你說這在十裡八鄉那有這麼好的事情”孫月娟說著,有點感慨的搖了搖頭。
夏建嗬嗬一笑說:“他們就一個女兒,要多少臨了還是我們的,所以他想的清楚。這樣其實對大家都好,搞那麼多虛名堂有啥意思”
“哎!你這人現在架子怎麼這麼大?還要讓我到家裡來請你啊!”陳二牛大笑著走了進來。
孫月娟嗬嗬一笑說:“這是要去哪裡?”
“阿姨!你這就太私心了吧!這夏建好多年了都沒有去我家拜年,你也不說說他”陳二牛故裝委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