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俟城之中的王者,吐穀渾步薩缽可汗慕容伏允,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吐穀渾如今的太子,慕容孝雋麵露狠厲。
“父汗,那慕容順果真已然是變成了唐人的走狗,那大唐太子不過就是隨便召喚他一下,就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去了太原府,恐怕父汗你叫他來伏俟城的時候,他都未見這般熱情吧?”
“哼!當真是丟儘了我慕容氏的名聲!”
要說如今的吐穀渾,誰最為厭惡和警惕慕容順。
那眼前這位,慕容順名義上的弟弟,便是首當其衝。
本來應該歸屬於慕容順的吐穀渾太子之位,如今正主回來了,儘管自家父汗對這個在長安當了數年質子的長子也很不喜歡。
但,終究是自己奪走了慕容順的太子之位。
慕容伏允眉頭緊鎖。
卻是沒有在乎那份慕容順差人送來的,所謂的希望能夠和大唐建立友好關係的奏書。
反而是目光陰沉的凝視著,此刻手中這份來自大唐太子李承乾的書信。
說是書信,倒不如說是一份通篇都是謾罵和侮辱,甚至毫不掩飾挑釁威脅之意的戰書。
通篇就隻有一個意思。
“你吐穀渾在隋朝時期,就被我中原打得上吐血,下噴糞,整個吐穀渾都已然是我中原的土地,你們趁著隋朝大亂的時候,背後捅刀子,說是什麼複辟,老子不承認!”
“現在我看在我賢弟慕容順的份上,隻要你們割讓赤水源及以東八百裡給我大唐,老子就當你們是個屁,放了你們”
“如若不然,東突厥頡利和突利他們還缺個舞伴,本太子看你慕容伏允有舞帝之資”
“砰!!!”
中原文人收著臉皮的時候,罵人不帶臟字,尚且還殺傷力恐怖。
如今在李承乾這位太子殿下率先不要臉的情況下,孔穎達,李綱,虞世南三人聯合草擬的這份戰書,那更是含媽量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九十以上。
以至於,慕容伏允都忍不住的心中大罵中原人,為何一個媽字,可以用數百種令人吐血的方式表述出來?
“豈有此理,當真是豈有此理!”
“他滅了東突厥,就真當我吐穀渾也怕了他們嗎?”
慕容伏允氣得一腳將麵前的桌案踹翻。
他能夠在隋朝楊堅在位的時候,迎娶隋朝光華公主。
又能夠在隋朝大亂的時候,一路帶著吐穀渾複辟,並且還能夠在當年李淵在位的時候,從大唐的身上謀劃到那麼多的好處。
要說他慕容伏允有多能征善戰,就算他自己都不會承認。
但要說無恥和不要臉,慕容伏允卻是要得意一番。
“李世民的這個兒子,他怎麼可以無恥到這個程度,這土地本來就是我吐穀渾的!是我慕容家族先祖,慕容吐穀渾一刀一槍從那些鮮卑人手下打下來的!”
“是我們的!那些該死的中原人才是強盜!”
慕容伏允咬牙切齒,濃密的絡腮胡,都在這一刻,劇烈的顫抖著。
一雙眼睛滿是血絲的看著手中這份,罵得極臟的戰書。
忽然憤怒的將其直接撕碎。
“大唐的劍,還想要算隋朝的賬?”
“好啊!老夫倒要看看李世民的這個兒子,究竟有多能打!”
“既然想要撕破臉......來人!”
“發兵!給老夫狠狠的劫掠一番大唐邊境!”
......
人與人之間的性格和思維不同,總會招致各種各樣的奇葩事情的發生。
大唐隴右道,鄯州刺史李玄運看著麵前拿著太子殿下手令,秘密趕來鄯州的三千東宮六率騎兵。
一臉的愕然。
看了看手中的太子教令,又看了看麵前的薛萬徹。
“這,薛將軍,兩國開戰,這可並非小事啊,如此還是應當詢問一下聖上的意思......”
話還沒有說完,薛萬徹卻是直接擺了擺手。
“開戰?他吐穀渾也配!”
薛萬徹冷笑一聲,身後跟隨而來的程處亮也是大笑一聲。
“李刺史,你在這鄯州刺史的位置上,也坐了有些年了吧?太子殿下信中說的,吐穀渾的馬場,你可知道具體在什麼方位?”
李玄運有些糾結。
自己若是說出來,引起兩國大戰,聖上或許頂多就是責難太子一番,但對付自己,那肯定就是剝皮抽筋啊。
然而。
就在他這邊還在糾結的時候,倏然一個侍從快步跑了進來。
上氣不接下氣。
“刺,刺史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啦!”
“城外巡查斥候來報,吐穀渾發兵一萬餘,距離鄯州不足二十裡!”
李玄運:“???”
他看了一眼手中太子的教令,又看了看此刻幾乎已經武裝到牙齒的薛萬徹所部三千重騎兵。
“砰!”的一聲,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薛將軍,那養馬場在吐穀渾的位置比較深入,不如本刺史親自帶你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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