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小子嘀嘀咕咕在說些什麼?戰場凶險,這個時候怕死不丟人,回宮等著朕的消息即可。”
李世民話音剛落,身邊,程咬金頓時哈哈大笑。
“太子殿下,越王殿下,這個時候可不能逞能,陛下不會害你們,一會兒兩軍拚殺在一起,那一片亂殺的,可沒人顧得上你們。”
侯君集也是上前,神色肅然。
“殿下,還請您聽陛下的吧,回城等我等消息,區區突厥蠻子,今日我等準備充足,必將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李承乾淡笑,卻是不以為意。
“諸位叔伯這會兒小瞧孤,一會兒若是加起來的軍功,尚且還沒有孤的弟弟青雀大,那可就要成笑話啦。”
“什麼?”
程咬金眼睛一瞪:“殿下莫不是在羞辱我等?”
李承乾搖了搖頭,沒有解釋的意思,但卻是微笑提醒。
“諸位叔伯,一會兒可要記著,痛打落水狗,莫要被眼前的事情驚得錯失良機。”
眾人儘皆麵麵相覷。
李世民也是不由皺眉。
“你小子又準備搞什麼事情?”
他目光在李承乾身邊的幾個人身上打量著。
說是幾個人,其實重點也就兩人,一男一女兩員將領。
男的一身戰甲漆黑如墨,須發張揚,身高足有超過兩米的壯漢,手持一柄足有尋常人胳膊粗細的長槍,胯下戰馬赫然就是李世民養在禦馬監的一匹珍貴青海鬃。
昨日禦馬監彙報,太子殿下親自前去牽走了一匹馬。
說是借用幾日。
他當時還沒有在乎,隻當是自家大兒子想要用作坐騎。
沒想到,竟然是送給了彆的男人......
李世民表情有些不太好看,這種被自家兒子借花獻佛,而且還是把自家心愛的寶馬,獻給了彆的男人的事情。
放到現代,也不是尋常當爹的能夠忍受的。
不過,這男子身旁的這個女將打扮的人,好像是承乾身邊的那個貼身女官來著?
好像是叫乾英英?
就在李世民分神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踏馬的震動聲傳來。
卻是那突厥騎兵,已然來到了渭水另一邊。
浩浩蕩蕩的大軍,與李世民這邊隔岸相對。
見此。
李承乾立刻對著身邊的李泰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即會意。
打馬朝著後方而去。
而李世民看到那洶湧騎兵為首之人,卻是眼眸中冷芒一閃。
忽然縱馬在長孫無忌幾人都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上前一段,李承乾立即緊隨其後。
突厥一眾還未從李世民竟然隻帶著這麼點人,就敢和他們十萬騎兵對陣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卻聽一聲鏗鏘有力的怒罵聲,宛若抽刀拔劍。
忽然從渭水卞橋那邊傳來。
“阿史那杜比!你好大的膽子!”
一聲嗬斥,讓頡利麵露驚容的同時,也是嚇得他身邊的幾員副將,紛紛下馬跪地。
李承乾騎馬站在自家老爹的身後,這一刻,看著那明明來勢洶洶的突厥騎兵將領,竟然因為自家天策上將老爹的一聲嗬斥。
紛紛下馬跪地。
他才明白,天策上將,大唐秦王李世民這個名號。
遠沒有他想的那般簡單。
“朕剛剛繼位,你竟然就撕毀盟約,入侵我大唐疆土,劫掠我大唐百姓!”
“頡利!汝當我李世民的刀不利乎!”
“汝當我大唐將士的刀不利乎!”
幾聲嗬斥,震得本就對李世民心存膽怯的頡利,瞬間有種被什麼可怕東西盯上的惶恐感。
他目光朝著李世民身後的方向看去。
卻並沒有看到一兵一卒。
就連李世民的身邊,竟然也就隻有秦王府的那些熟人。
然而,恰恰是這樣,反倒是讓本就生性多疑的頡利,瞬間好似有了什麼決斷一般,瞬間斷定,大唐這邊,必然是存有什麼埋伏。
“我隻是聽說,你們大唐皇帝換了人,帶人來看看。”
李世民身邊,李承乾發出一聲冷笑。
“可汗好興致,正好,我大唐邊軍也有這樣的興致,就在你們帶著兵馬來我大唐一路看看的時候,我大唐靈州,並州的將士們,也已經調動,前往你們突厥看看風光。”
“什麼?!”
頡利以及身邊的一眾部將,全都被李承乾的幾句話,驚得麵色一變。
然而。
隨著一眾突厥騎兵的視線之中。
那渭河對岸的山坡之上,緩緩升起一尊尊看起來如同投石車一般的戰爭器械。
以及一隊隊手持盾牌,長槍林立的唐軍精銳出現。
李承乾臉上的獰笑愈發變得放肆起來。
胯下戰馬似乎都在這一刻,仿若感受到了這位太子殿下的洶洶戰意,馬蹄開始在卞橋之上,發出一陣陣宛若戰鼓一般的踢踏聲。
“頡利!”
“你背棄與我大唐盟約,簡直丟儘你們草原漢子的臉麵!”
“孤大唐太子李承乾,今日便是告訴爾等,這一戰我大唐拚的起!我大唐將士也死得起!”
“我大唐有高牆城池,有強弓勁弩!”
“你突厥有什麼?”
“哈哈哈哈!有你們突厥女人那白花花的身子嗎?”
李承乾的放肆,讓李世民一時間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他急忙回頭。
跟隨在他身後的程咬金等人,也是紛紛愕然的看著,那被推到距離渭河岸邊不足三百米位置的投石車。
視線之中,身為越王的李泰,此刻正手持一柄短劍。
騎在戰馬之上。
投石車的後麵,一名名東宮六率的士兵,有人手持火把肅穆站立。
有人則是搬運著一個個的黑色陶罐,到投石機的凹槽之上。
“知節......”
李世民意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對勁,想要阻攔,但看到自家兒子眼神的示意。
此刻也隻能咬了咬牙,心中暗想著今天這件事結束,一定要狠狠的讓觀音婢管教一番這個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