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簡直裝謬!”
“那些佛門禿驢,竟然真的以為,自己能夠翻了我大唐的天不成?!”
甘露殿之中。
李世民驚愕的看著手中房玄齡帶來的奏報。
憤怒的咆哮著,然而,心中卻不知為何,總感覺整件事情,似乎變得有些不太對勁。
佛門的確勢力不小,且本身手中掌握的資源,也絕對不亞於一方軍閥。
但是.....佛門鬆散啊!
他們這些資源,又不是凝聚於大唐的某一個道。
這些家夥若是再當初五姓七望河東道造反的時候,加入其中,或許還是一方威脅,但是如今.....
這和武德九年在朕的有數萬大軍的長安城,高舉反旗有什麼分彆?
房玄齡拱手。
“陛下,臣覺得此中恐有蹊蹺,就算是這渭水石佛,真的是佛門之人所為,但是.....眼下長安附近,哪裡還有能夠在一夜之間,完成如此石佛,還投入渭水的存在?”
“臣有親自去看過,那石佛少說有臣兩人高,重量何止千斤,尋常的馬車運輸尚且不便,就如今長安周邊的佛門殘餘,如何能夠做到?”
李世民聞言,頓時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腦海之中,瞬間想到了一個身影。
“孫義,這些天太子在做什麼?”
聞言,一旁李世民的貼身太監孫義,想了想,恭敬回應。
“啟稟陛下,據奴婢所知,太子最近似乎在和長安《大唐日報》的人商議什麼事情,具體的奴婢也不清楚......”
頓時,李世民便是立刻篤定了。
這所謂的石佛,必然是自家這個太子所為。
“嘶!這逆子,端是一點活路都不肯給那些佛門之人了嗎?”
李世民倒吸一口涼氣,看著手中除了關於渭水石佛的傳言之外,百騎司彙報上來的其他坊間流言。
原本就覺得這些流言的出現,太過於蹊蹺的他。
此刻發現背後的影子,竟然是自家那太子,頓時便是忍不住的一陣火冒三丈。
“好啊!你李承乾倒是一點名聲都沒打算給自己留,連睡了自己叔伯的女人這種臟水,都敢給自己身上潑......來人!擺駕東宮!”
李世民很生氣。
身為這個帝國的繼承人。
李承乾可以狠辣無情,這是一個身為帝王必須具備的品質之一。
李承乾可以不怕死亡,親自和突厥人在草原上廝殺,這是一個帝王能夠抓住軍隊軍心的一項過人品質。
李承乾也可以殺佛門禿驢宛若屠狗,因為這些家夥確實該扼殺一番了。
但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自家兒子為了搞死佛門,連這種荒誕的臟水都隨便往自己的身上潑。
而且,還這般的清晰具備故事性.....
“不行呀,你怎麼能這麼寫呢?爽點,爽點你懂不懂?不是我爽啊,是要百姓們聽了爽!孤在這裡是暴君,是降臨這天下的修羅屠夫,是佛門要消滅的魔頭。”
“你這寫得也太瞧不起佛門了吧?”
東宮,被李承乾抓來的馬周,一腦門子的汗水。
“這,殿下,若不還是算了吧,這,這太過於貶損您的名聲了啊,如此若是陛下知曉了,臣怕是人頭不保啊.....”
馬周此刻是哭死的心都有了。
原本被陛下任命為《大唐日報》編撰大學士,負責管理運營整個報社的他,聽聞自己頗為佩服和崇拜的太子殿下召見。
他還特意回去換了一身新一些的官服。
然而,誰曾想,太子殿下讓他乾的事情,卻是完全超出了他對於這位殿下的濾鏡世界。
“殿下呀,您可是儲君呐!當愛惜羽毛才是,若是這些虛假的東西真的流傳出去,不明真相的百姓聽信,恐對您不利啊!”
馬周急了。
瞧瞧吧!
瞧瞧他眼下桌案之上,擺著的都是些什麼鬼東西。
他人生頭一次對自己的才學和文章,感到唾棄和惡心。
《密唐宮事》《午夜宮闈》《太子說很潤》......
還有眼下自己手中,正在寫得,引得太子殿下尤其不滿的《佛怒唐憐》,主打一個皇家所有成員,都是反派。
好似生怕彆人不知道,這本書乃是佛門所出一般......
“哎呀!你個死腦筋,虧孤還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材,你.....蠢材!”
“民心民心,何謂民心!”
“巔峰產生虛偽的擁護,黃昏見證虔誠的信徒!”
“那些被區區流言就策反的人,對孤本就沒有民心,談何失去?”
“還怕父皇砍了你?瞧你那點出息!”
“你怕什麼?孤的父皇要砍了你,那你就跟孤去並州道,你的背後還有孤這個太子呢!你怕什麼?!寫!給孤繼續的寫!”
“下一回,太子求愛不成怒用強,高僧佛陀一怒救良家!寫!認真了寫!”
李承乾手持一根國子監教習常用的手板。
不斷催促著。
馬周一臉生無可戀,猶豫良久,深吸一口氣,無奈再次提筆,下一刻,一道陰冷的聲音,便是從東宮顯德殿門口傳來。
“你再敢寫一個字,馬周,今日常何那廝求情,朕也斬了你!”
“啪嗒!”
馬周手中毛筆瞬間墜落,回頭看到怒氣衝衝,走進來的李世民,卻是好似瞬間看到了大救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