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烏雲沉沉欲墜。
隔著垂落的雨幕,兩頭尾立鼠藍色的眼眸彼此對視。
尤桓那重劍般的尾部,深深刺入尾立鼠的背部!
尾立鼠也不客氣,前肢上下扇動,努力保持在空中的平衡,後爪向他的腹部撓去。
它的尾巴甩動,抓住了他的尾爪,試圖把對手的爪子從自己背上拔出。
同時,它嘴裡不斷發出憤怒的嘶鳴聲。
一波波質問近距離衝刷著尤桓的腦海。
【為什麼襲擊同伴?】
【你的存在,違背了我們的目標!】
它似乎還有些疑惑:
【你借助我的體腔“孵化”,為何與我不同?】
【你為什麼這麼做?】
麵對它後爪的抓撓,尤桓不為所動。
爪子在他的甲殼上劃出道道白痕,壓根無法刺入他的血肉之中。
倒是它的尾爪力度與鋒利度都相當厲害,在自己的尾巴上抓撓出一道道流血的傷口。
然而這也隻是皮外傷,類比來說,最多是手指被美工刀割傷那種程度。
尾立鼠咧開嘴,試圖去咬他的脖頸。
他微微低下頭,用頭頂堅硬的獸角率先撞上它的下顎,給了它一記上勾“拳”。
同時在意識中,對眼冒金星的尾立鼠道:
【怪獸隻是為先驅賣命的工具,最終的歸宿隻有死亡,永遠得不到自由。】
【這種生活,這種目標,有什麼值得的?】
【像我這樣,自由自在,餓了還有工具……咳,小弟直接幫我殺怪獸吃,多美好啊。】
【……】
尾立鼠轉回腦袋,目光中帶有幾絲迷茫。
它能完整地聽懂尤桓的話,但卻完全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因為先驅給它下了思維的枷鎖。
與它迷茫不解的目光對視,尤桓在心裡聳聳肩。
看來還是隻能殺死它了。
雖然通過[樞機幻夢]技能,他能做到讓這頭怪獸“覺醒”過來,掙脫枷鎖。
但在眼下這個時間點這麼做,沒有什麼益處。
就算得到一頭怪獸下屬,又能如何?幫自己打怪嗎?
如果連他自己都打不過敵人,需要幫助,那麼尾立鼠麵對那等層次的對手也隻是送菜。
留著它,就代表著藍星上最終會有兩頭怪獸存活。
除了自己,他還必須幫尾立鼠在先驅那裡,隱瞞他們的存在。
等於多付出一份精力,又沒有好處。
最佳的幫助怪獸覺醒的時間,應當是在他回到先驅那裡,正式探索先驅母星的時候。
在短暫的時間內,策反一批怪獸,解決先驅的指揮中樞,快速獲得一大批抗爭力量。
才是比較好的展開。
當然,前提是他儘量摸清楚先驅文明的具體情況。
因此,念頭一轉間他做下了決定。
麵對近在咫尺的同族,他的尾爪與前爪掌心,都噴出了熒藍色的酸液!
相比尾立鼠的酸液,他的酸液要恐怖很多倍!
酸液一觸及它的甲殼,大量的青煙嫋嫋升起。
“嘶嘶”聲四處響起,像是在煎一塊巨大的牛排。
尾立鼠原本很高的酸液抗性很快失效。
它發出了一聲尖銳的痛鳴,身上各處,大塊的甲殼血肉因為酸液的腐蝕而脫落!
一塊塊肉塊在墜落中途就腐蝕成了軟肉與爛液的結合體,滴滴答答地落入海中。
全身各處受到的劇烈腐蝕傷害,讓它顧不上還抓著自己的尤桓,瘋狂掙紮起來!
星星點點的藍色酸液珠,如潑墨畫般被潑灑到空中。
在烏雲沉沉的背景下,宛若一副來自異世界的星空圖景。
下方的暴風赤紅與危險流浪者顧不上欣賞這份美麗的奇觀,狼狽地抱頭躲避著飛濺的酸液。
尾立鼠的酸液就足以“殺死”一台機甲。
“天譴”的酸液豈不是更加恐怖?
那不是人可以碰上一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