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啐了聲,“沒錢啊?沒錢逛什麼天寶閣啊,裝的大戶人家的樣子,開口就要八千兩的天水碧,敢情是想要彆人替她付錢啊。”
“自己買那麼貴的頭麵,記在人家賬上,白姑娘這算盤,比掌櫃打的還精呐。”
“不然怎麼叫物以類聚呢,你以為白心月為什麼那麼哄著她,不就是看上了溫九書的錢麼?”
“瞧著溫九書是不願意再當冤大頭了,這姐妹情誼,說崩就崩啊。”
眾人陰陽怪氣的嘲笑,加上掌櫃的撥算盤的聲音,好像一個個巴掌,打在白心月臉上。
“九書,你到底怎麼了?是你說,我們比親姐妹還親,讓我不必跟你見外,我這才答應記你的賬,如今你又這樣說,你讓旁人如何看我?”
白心月一臉難過,“我拿你當最好的姐妹,你心裡竟是這麼想我的麼?我知你無奈嫁入侯府,又沒有人給你撐腰,日子定然過的不好,我買這套天水碧,也是想帶去看望你的,你若不舍得銀子,我不要了便是。”
蘇氏聽了直皺眉。
料想女兒在侯府無人撐腰,所以她才隔三差五的送幾匣子金銀去,就是為了給她傍身用。
奈何女兒清高,不肯要。
“我在侯府過的好不好,就不勞你操心了,你還是操心操心抹平你的賬吧。”溫九書麵無表情。
白心月氣死了。
掌櫃的算盤撥完,說道,“白姑娘,你一共在本店拿了六套頭麵,五隻鐲子,共計三萬八千兩都記了溫姑娘的賬,但既然溫姑娘言明,不替你平賬,就請你將這些賬麵清了,我天寶閣也好再做姑娘的生意。”
掌櫃的說話和和氣氣的。
但字裡行間,分明就有輕蔑的意味。
白心月臉色青白,掌櫃這話,今日她若不清賬,天寶閣日後便不做她的生意了。
且今日還有這些多高門女眷看著,若她被天寶閣拒之門外,便會被人笑掉大牙,往後恐怕很難在捧高踩低的貴女圈中立足。
白心月一顆心像是被放在油鍋上煎,燎心燎肺的疼,“我,我身上沒帶這麼多現銀,可否……可否寬容我些時日?”
掌櫃的又往樓梯上請示一眼,隨後說,“白姑娘,天寶閣是不賒賬的。”
“怎麼不賒,以前記的這些,不都是賒賬嗎!”她咬牙道。
心裡恨死了溫九書。
害她這麼難堪!
掌櫃麵無表情,“能在天寶閣記賬的,都是有能力清賬的人,白姑娘此番將賬麵清了,以後自是也能記賬的。”
溫九書彎了彎嘴角。
【掌櫃情商不錯,這番話既捧高了天寶閣的客人,又拉踩了白心月。】
蘇氏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女兒好似變聰明了些?
顧客們則揚起頭顱,確實如此。
她們都是有能力清賬的人。
白心月不過是個庶女,也配跟她們比?
要是有個地縫,白心月此刻恨不得鑽進去,她恨恨的盯著溫九書,帶著幾分哭腔,“九書,你,你一定要讓我這麼丟臉嗎?”
【不,我是打臉。】
蘇氏眼睛裡笑意更深。
溫九書微笑,“我跟你不熟。”
“你!”白心月眼淚汪汪,好似真的委屈,“我知道,因為我沒能幫你得到三王爺的垂憐,叫你陰差陽錯嫁入侯府,所以你心裡惱恨我,故意給我難堪是不是?”
【好一招轉移戰火,我讓白心月下不來台,她就準備曝我的黑料麼。】
應該說,是原主的黑料。
蘇氏暗暗握緊了拳頭,想到了女兒嫁入侯府的原因,眼睛都氣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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