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一桌。
美名其曰,讓沈雲淮和林澈化解誤會。
沈家失竊的事,他們都有耳聞。
林澈眉心微蹙,麵色淡然的坐著,彆說,在這一群狐朋狗友中,林澈的氣質,的確最清貴。
這些世家公子,反倒像他的陪襯。
“是啊,沈兄,有什麼事說開了就好了,林兄的為人,我們都有目共睹,想來你家的事,隻是誤會一場。”有人附和。
“林兄隻是沒有個好出身,叫他那個爹連累了,沈兄就大度些,莫要遷怒林兄,林兄以前,可沒少為你挨先生的罵,你逃課還是他給你打掩護呢,你忘了?”有人搭在沈雲淮的肩膀上說。
沈雲淮麵色玩味,沒說話。
林澈麵帶憂慮,也沒說話。
二人,倒像是一對吵了架的小情侶似的。
都在等著對方先服軟。
秦野舉杯,“沈三,給我個麵子,喝一杯,兄弟都為你做到這個份上了,你好歹給個笑臉啊!”
“沈兄,我們請不動你就算了,小郡王的麵子,你不會不給吧。”
小郡王是長公主之子。
一出生,便被皇上賜了皇族秦姓,何等殊榮。
駙馬深愛長公主,對此也無異議。
秦野從小的待遇,可以說不輸皇子。
有皇帝做舅舅,秦野這輩子哪怕是混吃等死,也能安心躺平。
“林兄,你也是,喝一杯,大家可都是為你做和事佬啊。”有人催促林澈。
趕緊服個軟。
沈三就是個強種!
要他先服軟,不太可能。
林澈以前跟沈三走的最近,他先服軟,這事不就解了嗎。
林澈抬頭,麵對沈雲淮似笑非笑的嘴臉,他抬起酒杯,“沈兄,我家人的錯處,我不會否認,亦無可狡辯,這杯酒,該我向你道歉,望沈兄諒解。”
眾人一拍大腿,“這就對了,有什麼話,說開了就沒事了,大家還是好哥們。”
沈雲淮一笑,漫不經心的舉杯,與秦野碰杯,“郡王的麵子,我豈敢不給,再說偷竊一事,官府已有定案,我自然不會再追究。”
“這才像沈三的氣派。”秦野道。
喝了酒,沈雲淮又歎了聲,“郡王不知道……”
“叫我阿野就成,怎麼幾日不見,就生分了似的。”
沈雲淮改口,“阿野,你不知,我的苦。”
“說說,你哪裡苦?”
“我家失竊,家賊難防,丟失了亡母遺物,我為人子,愧對亡母,這便罷了。”
說著,沈雲淮捶了捶胸口,似是十分痛苦,“可你們不知,我家的山莊鋪子,山頭田地,都被盜了,阿野,我隻怕還得去趟官府了。”
林澈握著酒杯的手一緊。
“竟有此事?”秦野琢磨著,“那你為何之前不一起報官?”
“府外的產業,未能時時查驗,一時疏忽了。”沈雲淮歪了歪頭,戲謔的目光正好看向林澈,“木四剛跟我講,那些產業都過戶到了一人名下,你們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們摸著良心說,若是你們家被偷成這樣,你們能不動怒?”
和事佬們沉默了。
若有所思的看向林澈。
不會又是他爹吧?
林澈咬緊後牙,麵上極力保持淡然。
“我大哥南下未歸,交代我守好侯府,結果我卻丟了侯府的家底,你們說,我如何跟我大哥交代?”沈雲淮搖頭歎氣。
“沈兄,知道侯府那些產業過戶到了誰的名下?”有人試探。
“自然知道。”
林澈抬眸,與沈雲淮對視一眼,不閃不躲,便聽見他說,“名字我就不提了,若他能將不屬於他的東西還回來,以後還是兄弟,否則,我也隻好再報一次官了。”
林澈麵色緊繃。
他這話,沒提跟提了有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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