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來尋,我都隻是許家女。”許氏跪在老太太身前,將腦袋靠在老太太膝蓋上,神色孺慕。
“當年的我,已經死在那個雪夜。是爹娘給予我第二次生命,霈娘永遠是許家人。娘趕我,我都不走的。”許氏微翹著嘴,一副耍賴的模樣。
此言一出,霎時令老太太安心。
老太太摸了摸她的頭發,當年的瘦弱嬰孩,養到如今,當真不易。
“那邊……是南國皇室。”許氏低聲道。
老太太扶著她頭發的手,微頓。
“南國皇室關係複雜,隻願莫要殃及於你。你那幾個兒女,定要愈加努力,爬到更高的位置,才能護住你。”老太太隻憐惜她遇人不淑,但又慶幸四個孩子乃良才。
用過午膳,許意霆便將陸硯書三兄弟叫到書房。
幾個孩子,突然有種緊迫感。
迫切的想要往上爬,想要更努力,想要成為北昭不可或缺的那一個。
才能護住他們的娘。
陸小如趴在門口,指著屋內一臉控訴:“為什麼不給我聽?”
三嬸撫著微微凸起的肚子:“你還小,少兒不宜。”
“呐,我的狗進去聽?”陸小如想將追風推進去。
三嬸搖了搖頭:“小如與狗,不可進。”
呸,陸小如氣得直跺腳。
直到傍晚,哥哥們才麵色沉重的出門。
小如年紀尚小,情緒不穩定,眾人怕她失控,也不敢拿此事觸怒她。
“住在容將軍府上,到底有違禮數。暫且便住回娘家,正好陪陪娘,咱娘倆兒都許多年不曾同住了。”老太太眉眼帶著歡喜。
容澈知曉於理不合,心裡還是忍不住泛酸。
許氏笑看他一眼,這才笑著應下:“好,霈娘也想念母親。”
最終,隻有容澈一人落寞的離開許家。
臨走前,許氏瞥了他一眼:“將牆上開道門吧,彆整日跟個登徒子似的爬牆。”說完,許氏便掩麵而去,臉頰羞的通紅。
容澈眼睛亮的灼人:“好好好!”
容澈合不攏嘴,一邊走一邊笑,像個地主家的傻子似的離開。
第二日。
天不見亮,皇帝便傳陸小如進宮。
昨日陸小如受驚,他不敢將小如帶離許氏身邊,忍到第二日,才派人來接。
深怕北昭的寶貝疙瘩出意外。
“真是混賬東西,竟然對朕的昭陽出手!”
好在昭陽公主神通廣大,這才免遭於難。
容澈並未瞞著皇帝,他發現,皇帝似乎對於陸小如有種莫名的追捧。不論多麼牛逼哄哄的事,他都接受良好。
皇帝見陸小如並未露出異樣才放心。
“晚上,陪朕去勸勸皇後。”
“婉兒與朕置氣呢。大抵,又是因著惠妃。不知為何,她對惠妃印象極差,對她抱有偏見。”皇帝輕歎口氣。
他雖貴為天子,但也是凡人,有自己的私心。
他給皇後地位,給惠妃偏愛。
親自撫育大皇子,給予一切溫情。
親自教導太子,給予該有的榮光,以及,北昭的未來。
一個占據感情,一個占據理智。
“惠妃是個極好的人,你若與惠妃相處,也會喜歡她。”
“隻她性子清冷,看著拒人於千裡之外,實際啊,她心軟著呢。”
【有沒有可能她隻拒你於千裡之外呢?】
“皇後便對她成見頗深。”
【那是因為她老勾搭皇後,皇後發愁。】
“昨兒團年飯後,惠妃去拜見她,竟被她關在門外,下惠妃麵子。朕勸慰兩句,她倒不領情。”皇帝總覺得,皇後對惠妃有成見。
【老公的心上人總勾搭她,她能不害怕嗎?】
皇帝牽著陸小如,一邊走一邊說。
談及往事,皇帝話也漸多,甚至頗有些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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