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漾單手壓著耳邊的無線藍牙耳機,平靜對電話那頭的傅武均說:“抱歉,我對進你們傅家門……”
傅景川直接掐斷了電話。
時漾回頭看向他。
傅景川也平靜看著她:
“有些話說出了口就再沒有回頭路。時漾,我理解你的委屈和憤怒,該給你的道歉和尊重我也一定會讓他們給你。但他們是他們,我是我,父母天定,不是我所能選擇的,你不要把他們的問題也算到我身上。有這樣的父母,我也是受害者。”
時漾抿唇沒有說話。
“時漾。”
傅景川叫了她一聲,正要繼續往下說時,時漾輕聲打斷了他:
“你沒有選擇,但我有。你就當我沒良心,大難來時選擇各自飛吧。我對進你們傅家大門一點興趣也沒有,對沈妤更沒興趣,你們彆來打擾我就是對我最大的恩典。”
時漾說著轉身去拉開房門。
“你先回去吧。”她輕聲說,沒有看他。
傅景川站在原地沒動,黑眸冷靜看著她:“時漾,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那對我就公平了嗎?”時漾看向他,輕聲反問。
“我惡心你爸媽,惡心你們家,惡心你們整個生活圈子。
“他們永遠高貴,永遠高高在上,在他們眼裡,出生底層的人不配為人,我們做的任何事都是彆有目的,彆有心機,我們稍微取得一點成績就一定是出賣我們的身體換取,一定是你們施舍給我們的。
“我明明不喜歡,我就應該為了照顧你的情緒繼續生活在這樣扭曲的三觀世界裡嗎?”
時漾說著看向他:“傅景川,我不要。沒有誰值得我委屈我自己,我也不值得你委屈你自己,更不值得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你也彆說什麼你能改變他們什麼。大家都是成年人,各自有各自根深蒂固的認知和想法,沒有誰能左右誰的思想和做法,你沒必要去強求。”
時漾看著他緩緩說道,“鞋子不合腳就是不合腳,再怎麼磨合也不過是新傷添舊疤,傷口一層層被撕開又一層層結痂而已。換鞋才是最根本的解決辦法。”
“合不合腳隻是你和我,不是你和鞋店。他們的存在隻相當於鞋店,我是左右不了鞋店的風格和品味,但我能自行選擇我該將自己置於哪家店,哪個鞋櫃。”
傅景川看著她徐徐道,“他們的三觀我確實左右不了,但不代表我會就此放任。隻有無能的男人才會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你不用擔心我有這方麵的困擾。”
“至於三觀,他們的三觀是他們的三觀,我的是我的,你不要把我等同於他們。”
傅景川看著她,嗓音很冷靜,“爺爺當初為什麼要越過我爸把公司傳到我手上,因為他深知大號已經練廢了,但小號還在。我和他也從來就不是一國的。”
時漾抿著唇沒有說話。
傅景川走向她:“以後他們如果還找你,電話也好,生活裡也好,你不用搭理他們,直接把電話轉給我,我來處理。”
時漾還是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很亂。
這不是誰處理的問題,是她喜歡平和無紛爭的生活環境,不用去應付誰,也不用在意誰的看法,更不用擔心彆人的思想言論會傷害到瞳瞳,就和過去兩年一樣,她的生活雖然簡單,但平靜自在,過得很舒心自由。
“我很喜歡我現在的生活。”她輕聲說,“我不想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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