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漾下意識把手機壓靠在了胸前,過於緊張的反應讓傅景川動作微微一頓,黑眸看向她壓在胸口的手機。
時漾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了,輕咳了聲轉開了話題:“你洗完了?”
“嗯。”傅景川點頭,視線在她壓靠在胸前的手機停了停,“在和誰聊天嗎?”
“也不是,就一個玉雕師傅,想找她買點東西。”
時漾說,平靜地慢慢將手機放下。
傅景川看了眼她手機:“隻是買個東西,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我……我哪有緊張……”時漾聲音不由虛了一下,“就是你突然走進來,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然後你又突然出聲,我一下子被嚇到就……”
她聲音虛得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傅景川人就站在她麵前,動也不動地看著她,任由她瞎掰。
時漾掰不下去了,手攥著手機,有點糾結。
她其實想等項鏈做好再送給他,和那條圍巾,那個電子日記一起。
傅景川直接把手伸向了她:“我能看看你手機嗎?”
這是傅景川第二次要看時漾手機。
上一次還是她剛入職不久的公司團建活動上,那時的傅景川還不知道瞳瞳的存在,但在她和瞳瞳的視頻中大概是感應到了什麼,也是像現在這樣,把手伸向她,想要看她的手機。
隻是這一次比上一次溫和一些,至少還會問一句,而不是像上次那樣一言不發地把手伸向了她,靠著眼神和氣場的壓迫來施加壓力。
許是因為他這次看著溫和了些,時漾也沒有像上次那樣覺得壓力巨大到不敢亂動。
她壓在手機屏幕的手指動了動,她大概記得照片的位置,還沒到翻頁的地步,她和玉雕師剛聊了兩句,照片還沒翻過去。
她手指摸索著照片位置長按,慢慢把手機拿起那一下,她按下了“刪除”,又迅速點了確定,這才把遲疑把手機遞給傅景川。
傅景川瞥了眼她的手機界麵,最上麵確實和玉雕師的聊天界麵,文字也很簡單:
“黃師傅,這個可以做嗎?要最好的材質,尺寸……”
後麵附了一串尺寸,很迷你。
對方回了她一個“可以的”,時漾回了個“明天能給我嗎?急用。”
對方回了個“ok”的手勢,再沒有彆的文字。
傅景川不是沒留意到她剛才刪東西的小動作,但從她最後一個低頭刪“確定”的動作看,顯然不是刪除聊天主頁的聯係人,更像是刪除聊天記錄或者是照片。
傅景川退出了和玉雕師的聊天界麵,順道掃了眼下麵的聯係人列表,基本都是工作群,連個私聊都沒有。
她和他一樣,都是不會把時間花在社交上的人。
傅景川隱約想起,這似乎還是他第一次看時漾的微信。
時漾更是從沒看過他的微信,連手機也不曾看過。
他們不知道彼此的微信好友列表都有誰,也不知道彼此的朋友圈。
時漾看他一直盯著她的手機沉默不語,也不由看向他。
除了那條還不想讓他過早知道的項鏈,時漾的手機並沒有秘密,因此她倒不是怕傅景川會翻她手機,隻是對傅景川盯著她手機失神的樣子有點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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