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將毛巾攥的更緊了,喉間像是有刀子在割一般,生疼發酸。
短暫的安靜後,霍行洲的聲音再度響起:“過來。”
明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兩個字,此刻她的腳步卻挪不動分毫。
霍行洲削薄的微勾,像是在笑:“怎麼,覺得之前在我麵前沒有尊嚴,現在也想要當個人了?”
溫迎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被扯的發麻,隻能艱難的走了過去。
霍行洲明明是坐著的,姿態慵懶又隨意,但那股無形的壓迫感,卻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低著頭,漫不經心的碾了手裡的煙頭:“溫迎,你知道那些,沒有自尊的人,都會做什麼嗎。”
溫迎想起,那天在包間裡,幾乎要給霍行洲跪下的李晉。
她閉了閉眼,沒有絲毫的抵抗,順從的低下頭,輕輕跪伏在他腿邊。
霍行洲彎腰,長指抬起她的下巴,和她對視,唇角的笑意不達眼底:“你總是在做錯了事的時候,才會這麼乖。”
溫迎被迫仰著頭,無意識的輕顫:“我知道霍總給了我很多次機會,是我沒有珍惜,所以不管霍總對我做什麼,都是我應得的。”
“這麼有覺悟?”
溫迎勉強擠出了一絲笑:“畢竟霍總在我身上花了那麼多錢,是我做的還不夠好。”
霍行洲道:“真的做什麼都願意?”
溫迎閉著眼剛要點頭,男人便繼續補充,“除了,有關林清硯的任何事。”
她身體發緊,睜開眼沒有說話,連唇色都在發白。
霍行洲靠坐回了沙發裡,重新點了一支煙,情緒冷淡:“溫迎,你真的給了我一種,是我不知好歹,拆散了你們這對苦命鴛鴦的即視感。”
溫迎連忙搖頭:“不是的,我從來沒有這麼覺得……”
“所以你覺得,我該怎麼懲罰你。”
溫迎已經想不出任何補救的措施了,一片茫然中,她忽然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她抬起頭道:“霍總……之前說,隻要我給你生下孩子,我就可以……”
霍行洲看著她眼底升起的光亮,笑著親手掐滅了她僅剩的一絲希望:“你憑什麼認為,這是你跟我談判的籌碼?”
溫迎目光凝滯,想說什麼卻又沒發出聲音。
霍行洲不緊不慢繼續:“那些不過是玩笑話而已,彆當真。”
溫迎之前從來沒有當真,但唯獨現在,多麼希望那是真的。
她重新垂著眼睛,啞聲道:“隻要霍總不傷害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霍行洲語調平緩,聽不出絲毫的起伏:“你跟他認識多久了?”
“十年。”
“怎麼認識的?”
溫迎有問必答:“高中同學。”
霍行洲道:“談戀愛了?”
溫迎搖了搖頭:“沒有,高中畢業他就拿到獎學金出國留學了,那之後我們再也沒聯係過。”
霍行洲透過輕煙薄霧看她,一字一句透著冷意:“你知道,他為什麼回國嗎?”
溫迎下意識搖頭,又忽然間想起林清硯說過,他找到他親生父親了。
她斂著神色,沒有提起這件事。
霍行洲目光落在她臉上,神色沒有絲毫波動,像是在探究她話裡的真實性。
溫迎輕輕拽上他的睡袍,低聲道:“我一直以來都很感謝霍總,如果當初不是你施以援手,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
她垂眸繼續,“我也沒覺得,是因為霍總我才失去了尊嚴,早在我家裡出事時,我就已經見識過了人情冷暖,是霍總的出現,給了我能夠堅持下去的底氣。”
霍行洲輕哂:“現在開始打感情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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