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想到這些,覺得腦袋都快要炸了。
她怎麼就,毫無察覺,在無形之中替霍行洲完成了這個局呢。
溫迎又不能直接告訴林清硯,她和霍行洲的關係。
否則,按照林清硯的脾氣,是真的有可能,為了她去找霍行洲的。
溫迎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隻感覺到了滿滿的無力和心累。
而她脖子上那個醒目的痕跡,也在無聲提醒著她,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她本以為和霍行洲的那段可以隨時叫停的交易,也逐漸演變成了,由他主導的,更為禁忌的關係……
溫迎出去時,臉比之前白了不少,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客廳裡,除了霍夫人以外,其他人又都原樣坐在了那裡。
溫迎進門時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霍明月當然是不會輕易放過她,尤其是看到她脖子上的創口貼,不由得眯了眯眼。
也不怪她多想,那個位置實在太過於曖昧了。
溫迎剛剛坐下,旁邊林容音的關心還沒來得及響起,霍明月的聲音便傳來:“你脖子怎麼了,剛剛離開時都還好好的呢。”
此話一出,所有的視線,都移到了溫迎身上。
溫迎脊背一僵,卻不敢有絲毫的閃躲,生怕一個不經意就流露了她的心虛。
林容音也拉著她的手,小聲道:“是啊,迎迎,我記得來時候都還沒有,怎麼回事?”
林清硯偏頭,手觸上她的脖子:“我看看。”
溫迎察覺到不遠處投來的那道目光,心裡還是發怵的,避開了林清硯的觸碰,輕聲道:“沒事,小傷,不要緊的。”
霍明月笑道:“小傷?那也得把話說清楚了,免得說才到霍家第一天,就有人欺負你。”
溫迎也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這麼說,但“欺負”這個字眼,讓她心臟猛地收緊。
確實是被人欺負了……
而那個始作俑者,偏偏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裡,好整以暇的看著這一切。
客廳裡沒再有什麼聲音,明顯所有人都在等著她的回答。
溫迎沉默片刻:“我以前學過一個老方法,要是遇到特彆緊張的時候,在脖子上放點血就能緩解。”
霍明月:“……”
霍老爺子則是撫著拐杖,沉沉道:“也沒人對你做什麼,你緊張什麼。”
溫迎態度很謙卑禮貌:“我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霍……爺爺這樣的人物,又敬畏又崇拜,難免會感覺到緊張。”
霍老爺子咳了聲,沒說什麼,臉色倒是放緩了不少。
霍明月嘲笑道:“你還真是張口就來,我怎麼沒聽過有什麼老方法是需要脖子上放血的?”
溫迎麵不改色:“一般來說手指放點血就可以了,但是我聽人說,脖子上的血要更管用些,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確實很有效果。”
霍明月明顯不信,對她的鄙夷更甚:“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
“我聽過這種辦法。”
響起的,是一道不緊不慢的男聲。
溫迎放在膝上的手不著痕跡的收攏,臉上還是一片坦然。
霍行洲的視線看了過來,語調帶了幾分慵懶:“讓弟妹把傷口露出來看看不就行了,有什麼好吵的。”
他每次叫一聲“弟妹”,溫迎都能深深感覺到他骨子裡的惡劣。
霍明月也道:“是啊,要是真有你說的那個方法,遮遮掩掩的做什麼。”
林清硯握住了她的手:“沒關係,你要是不願意可以不用理會,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溫迎朝他笑了笑,而後抬手直接撕開了脖子上的創口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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